虽说苏庭瞻最后守住了大横岛,但看眼前的惨状,似乎也不能称胜利。浅滩里还有十几具尸首没有来得及收殓,看甲衣皆为大横岛守军既然江东左军离开时能从容收殓战死士卒的尸体,那表明江东左军在撤围之前,已经完整控制了内港,只是没能攻下岸上的营垒罢了。
苏庭瞻走过来,朝奢飞虎拱手行礼,声音沙哑的说道:“二公子”他左臂、右肩皆裹白布,有殷红血迹渗出,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身边诸甲卒也多裹伤,守岛一战,作为大横岛主将苏庭瞻与亲卫都亲自上阵,才将来犯的江东左军击退,可见这一战激烈程度。
“是末将轻敌了,”苏庭瞻沙哑的声音,回想起昨夜从黄昏延续到今日破晓时分的战事,心头直觉得滴血,强忍住受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将大横岛一战的详情说给奢飞虎等人听,“江东左军先抢占外港,船上置投石弩,近二十架投石弩,一起强攻岬岛营堡,我等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置于岬岛营堡顶上的床弩几乎没有发生什么作用,就给砸毁殆尽,藏于内港的战船被迫仓促出战”
昨夜一战,虽最终将江东左军击退,但留驻大横岛的战船除了几艘没有撤入内港的哨船外,其他都给摧毁殆尽,一艘未留,叫奢飞虎如何能有好脸色?
秦子檀虽然不知道江东左军如何做到将笨重的投石弩置于战船甲板上发射石弹,但听苏庭瞻描述,不难想象昨夜一战的惨烈。
这湾口周边都嶙峋涯石,地形极为崎岖,在东南侧仅有一条羊肠小道能通到岬岛的对岸,遂在湾口岬岛上筑营堡时没有考虑过会遭到投石弩的攻击。
虽说就地取材用石垒筑,但营堡墙体比起正规的城池毕竟要单薄得多。像崇州新城以条石为基,外砌青砖,内填三合土逐层夯实,厚达三十尺。这样坚固的城墙,一旦给数十架大型投石弩通宵达旦的砸上十几二十天,也有倒塌的可能,更何况岬岛营堡的石墙只有三四尺厚。
为了限制敌船冲入,营堡建有四丈高,增加高度的同时,也增加了受弹面。在营堡之上,也只是砌垛口墙,没有筑遮挡箭石以抛射方式攻击的战棚,一旦营堡顶上的床弩给砸毁无力还击,营堡就成了投石弩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