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除障碍后,常常给一根滚下来的粗木轻易打乱阵脚。使盾阵出现极大的漏洞,非常容易为敌箭所趁,纷纷中箭仆倒,甚至给寇兵从垒中杀出,要不是赵虎率压阵脚的精锐及时抵挡住,进攻序列第一下就给打崩溃都有可能。
在山下观战的林缚看得眉头大皱,暗道这些县兵乡勇要堪大用,除了继续操练之外,关键要补入一批有战术素养的中低级军官。
这是战后要做的事情,眼下就只能指望他们扫清进逼敌垒的通道,消耗敌垒的防御战力,在敌垒前的荆棘坡地为崇城步营的进攻精锐开辟进攻阵地——用投石弩将敌垒砸塌后,崇州步营武卒将是与寇兵在狭迫山地激战的主力。
用兵见惯伤亡,人也易变得冷血,但是江东左军的精锐就那么点,处处都用精锐顶上,也经不住消耗,天下局势诡异复杂,谁也不能预料何时就会突然变局——这天下大势能挽回则挽回,但首先考虑的还是江东左军的生存。
虽说金鸡山还有更险峻的地形,但是筑堡的难度非同小可——此时的金鸡山北麓营垒已经颇为险峻了,至少在过去数十年间,除了被困断粮弃降的,从没有给谁正面攻破过。
苏庭瞻以前多见杠杆式投石弩,这种投石弩要十几二十人甚至数十、上百人一起操作,架设阵地通常需要五六十步的开阔场地才能从容发射石弹。
江东左军配备的这种能够直接架设在战船甲板这等狭迫空间、只需要三五人操作的投石弩,苏庭瞻从来都未见过。
上次遭强袭,岬堡给毁,便是吃了这种投石弩的大亏。
苏庭瞻战后就找来工匠想仿制这种投石弩,也想过垒石而成的北麓营垒对于配备这种能直接架设在狭窄空间的投石弩的江东左军,已经算不上有多险峻,有意对北麓营垒进行加固。但是才距上一次强袭过去四天,这两件事,苏庭瞻一件都未来得及做。
坚守到黄昏时分,看到垒石墙给石弹打得摇摇欲坠,江东左军又从正面推冲车、扛撞木进逼,而二公子的援军也杳无踪迹,苏庭瞻被迫放弃营堡,纵火烧毁库房,率五百残兵从营堡后的狭道往金鸡山深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