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宣抚使司衙门,林缚先下了马车,他的左参政衔不大可能在宣抚使司衙门里领实职,但他毕竟要算宣抚使王添的佐官。
在路上故意压着车速,林缚赶过来,王添、韩载等人已经先回到衙门。沈戎、林庭立、刘师度、孟心史等府县主官也到宣抚使司衙门落脚议事。
林缚不关心江东郡的钱粮支度,他有左参政之衔,但是王添不会给他实权,他在宣抚使司里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援应,也无法跟王添要权。
他关心的是原宁海镇水营的饷银,宣抚使司会如何拔给他。
林缚锐气十足,江东又需林缚镇守江口,庇护侧翼,王添也不在粮饷的事情上刁难他,爽利的将原来宁海镇水营的粮饷份额划拨给靖海水营,由地方按夏秋粮季运付。
好在事变之时,一年中最重要的秋粮饷还没有运付,林缚倒是一下子能得两万五千多两的折赋银,算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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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在宣抚使司耗了半天,将晚时分,才与林庭立一起到顾府来喝酒,商议要事。
赶到顾府,觉得府里气氛有些压抑,仆役、丫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事。
林缚以为顾悟尘还在为册立宁王的事情闹心,拿下人出气,遇到赵勤民才知道另有烦心事。
“江宁水营有个喝醉酒的校尉,下午闯到衙门来闹事,说是这边扣了他们的粮饷,要大人吐出来,”赵勤民摇头叹息说道,“大人将那混蛋绑到大院里抽了八十鞭子,竟然惹了好几百号人过来闹饷。大人要杨朴、柳西林带人过去抓人镇压,程余谦却跳出来做和事佬,大人立威也立不得,这短掉的粮饷又从哪里去补去?”
“这个问题是棘手”林缚也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