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亲卫营在这里还有十营新卒备训也将足月,明日便调到北岸去……”林缚说道,“看着刘庭州去送死,对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处。”
林缚也不跟张玉伯明说刘庭州的态度改变,实际上是对他的戒心与岳冷秋的三本密折发挥了作用。
这边越是按兵不动,刘庭州的戒心越深,使得双方的裂痕也越发的巨大。
“那我再去劝刘庭州去……”张玉伯见林缚语气松开,便起身告辞,去城里见刘庭州去。
看着张玉伯远去的背景,宋佳微微一叹,说道:“难道顾公一直都不肯用他,他太直了。你这边即使答应出兵,张玉伯过去一劝,刘庭州更会坚信你派新卒渡淮也是打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的主意。”
“直有直的好处,换了别人还演不好这出戏。”林缚说道。
“你还是想促使刘庭州率那些乌合之众渡淮?”宋佳问道。
“陈韩三用兵不弱,哪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林缚说道,“刘庭州要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我为什么要扯他的后腿?”当下让人拿来笔墨,提笔拟了一道令函,让人给赵虎送去,要他即时发兵赴淮水北岸渡口,做好明日渡淮的准备。
募流民健勇,亲卫营在淮安由两百武卫骤然间扩编到十营六千武卒。
这六千卒,从六月二十八日午时起,冒着炙人的烈阳从清江浦北滩拔营,往淮河山阳湾东口的渡口开拔,准备明日渡淮,到江东左军在北岸所筑的沭口营寨去。
刘庭州从张玉伯嘴里得到消息,便与陶春、张玉伯、梁文伯以及京中特使邓渭出城来看,见蜿蜒数里的队伍里没有林缚的身影,问领军的旅帅、已升任振威副尉的赵虎:“赵校尉,制置使大人呢?”
“大人在城南,有事情耽搁下来,要缓两天再去北岸。”赵虎答道。
刘庭州当即脸色便阴沉下来,挥手让赵虎离开,继续领军北上去渡口。
刘庭州当着张玉伯的脸,毫不留情面的说道:“真拿我当小儿敷衍。制置使既然以守淮为要,老夫这具老残之躯死不足惜,能不能援得徐州,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淮安就指望张大人了。”当即将张玉伯丢在那里,乘马车与邓渭、梁文展、陶春等人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