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急迫甚至急躁的心态,使得陈西言也再难给他足够的信任。
陈西言在殿前头叩得“嘭嘭”直响,永兴帝恶言相向,殿下群臣皆是惶然。左承幕也走到堂前跪下,谏道:“徽南用兵,即使是上策,也应慎重待之。从徽州过来,经宁国到江宁,山川平易,无重兵塞防,江宁将受刀兵之险……即使非要从徽南用兵,宜用老将邓愈。”
“邓愈可为副帅,再选一个老成持成、知兵事的老臣,以为监军使,遇事可以有个商议。即使决定从徽南再出兵,也断不会轻率用兵,”永兴帝从镏金龙椅上甩袖站起来,说道,“你们所言种种不利,朕也不是没有考虑。朕登基以来,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险事,哪能事事都求稳妥?”
“皇上圣明!”程余谦跪下喝诺,算是表个态。
他历来是哪边风大倒向哪边,当前的形势已经很明显。再说御营军的底是江宁守备军,要说御营军一点都不堪用,程余谦也不可会承认。
谢朝忠领兵一事,看上去没有什么好处,但至少眼下看来也没有什么坏处。再说了,谁能断言谢朝忠领兵出徽南就一定会打大败仗?
势颓如山倾,见永兴帝心意已决,而王学善、王添、程余谦、张晏等重臣都纷纷屈服,陈西言也晓得他一个人再争没用,难不成真要拿辞相相bi?
陈西言满面怆然的伏在殿前,说道:“老臣这副残躯若能熬过来年,请皇上许老臣告病还乡……”
“陈爱卿,你对朝廷忠耿耿,朕心里清楚,这种气话,不要再说了……”永兴帝恼陈西言不给他面,但也怕陈西言这时候摞挑,看向林续文,问道,“林爱卿,你以为如何?”
“皇上决意如此,臣不能谏阻,但臣不敢苟同。强赵之亡,始于纸上谈兵……”林续文一字一顿的说道。
“够了!”永兴帝没想林续文这时候还谈这些扫兴的话,喝止不让他再1un说下去,yin沉着脸,怒不可遏的说道,“要亡,也是亡朕的天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皇上息怒,臣也是秉心直言,忠心可鉴天地。”林续文下跪请罪,心想淮东也许只能火中取栗一条路可走。
“哼!”永兴帝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