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式对地方生产的破坏跟影响极小,甚至通过积聚多余资本增强中枢购买力,使得更多的金银流入商贸领域,对地方生产还有着难以想象的促进作用。
当然,钱庄支借或债券的模式虽好,但根基建立在信用体系之上,非其他势力能够轻易模仿。
林缚早年与顾悟尘共同促进了东阳乡党在江宁的壮大,中期经营津海粮道、经营崇州,又得到海商集团及崇州地方势力的支持——最初的淮东钱庄,就建立于这三种势力之上。
后期随着淮东势力的扩张,钱庄也才得以逐渐的往江淮闽浙等地区渗透,这才扎下深厚的根基。也是因此,林缚这次才想直接以枢密院的名义印制债券,叫淮东钱庄代为发售,以筹维持战事的钱粮。
到元月下旬,前期驻守在弋江、庐州的长山军主力就陆续开拔,从昱岭关南下参战;曹子昂以宣慰使出镇庐州,督理庐州、弋江的军民事务。
随曹子昂西进,有孙壮所率的两营骑卒以及黄祖禹等各级将官百余人,以补充长山军主力南调之后,庐州、弋江等西线所形成的防钱空缺。
与此同时,林缚直接签发的枢密院密令,也递到池州军在枞阳小仓山的营寨。
“林缚好大的口气,不要说枢密院令函了,便是圣旨,还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他一个猪倌儿凭什么叫父帅必须在四月之前攻下黄梅县全境?”岳笃明看到林缚签发的枢密院令,气愤的说道。
虽说枢密院还没有给池州大小将领特别深的存在感,不过邓愈没有理会岳笃明的满腹牢骚,而是看向岳冷秋,看他怎么拿主意。
“林缚在元月十八日的奏折里,也明确言明枢密院所印售债券一期所筹钱款里,会拔一百万两银用来支付庐州的防区建设,其用意不言自明啊。”岳冷秋轻叹道。
邓愈点点头,说道:“淮东在西线着意经营庐州,实际就是防范西线形势有失。若曹家弃关中不守而退往两川,河中、南阳会很快相继失陷。罗献成早就跟燕胡有勾搭,燕胡兵马从随州南下,最终还是池州军跟燕胡兵马先接战。如今林缚如此用心的经营庐州,到时候我们若不能在山南站稳脚,淮东绝对不会让我们退回庐州去的……”
听着父亲、邓愈一分析,岳笃明因气愤而有失理智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细想才明白林缚限定时日叫池州军攻下黄梅全境,自有其底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