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做什么!”丁知儒甩袖而立。
宁则臣自九月上旬率部西进援信阳,粮草由山阳那边直接补给,淮东粮船会来往淮水之上,但不经通知许可,淮东的粮船不得在寿州城附近驻泊,更何况位于寿州城以北的硖石山是寿州守淮的要地。
故而硖石山守军看到淮东粮船不听告戒、强行在西侧驻泊,只会紧急派人来通知丁知儒处置这事。
“难道是淮东知陈芝虎率部从正阳过境后心怀怨恨,过来滋生事非?”元翰成迟疑的说道。他没有将问题看得太严重,他以为是淮东忍不下董原放陈芝虎去南阳的恶气,才有意过来挑衅、滋生事非。他的意见是先忍着,叫淮东撒撒手,等董原将随州军在厉山的五六万降兵消化掉之后,再做其他的部署不迟。
“我先去硖石山看看,”丁知儒也没有想太多,但淮东军在寿州境内挑衅,他也不能坐视不理,更怕硖石山守军拿捏不好分寸:太软只会叫淮东军得寸进尺;太过,怕给淮东军就此找到起兵衅的借口,他吩咐随后赶过来的寿州守将陈巨先,“陈将军,你拔一营甲卒随我去城去硖石山……”他也需要在来寿州挑衅滋事的淮东军面前表现出强硬的立场,莫叫淮东军以为寿州真是软杮子可捏。
“本王与丁大人一起去看一看,看淮东嚣狂到什么程度?”元翰成说道,他这时候自然要坚定站在淮西这边,希望淮西对淮东的态度能更强硬。
城里甲卒没有点齐,就城头警钟大作,在北城门之下的丁知儒闻警大惊,回头厉声问道:“何事起警?”
“硖石山西台墩有烽烟升空!”城头小校禀道!
硖石山升烽烟是表示敌军入侵,跟刚才派快骑禀告淮东军强行停船挑衅的性质截然不同。
丁知儒与元翰成慌乱登上城楼,往西北望去,手足冷凉:淮东军哪里是挑衅?
在西北东陵湖方向,已有十数艘淮东粮船强行进入东陵湖,最先进入的几艘淮东粮船已经抢占东岸的码头——哪里是粮船,一队队人马从粮船鱼贯而下,在日头下闪耀着甲片的光芒,密簇簇的有如东陵湖水从码头往东漫溢,这一艘艘船是藏有淮东精锐甲卒的运兵船啊!
丁知儒手足发抖,元翰成则直接瘫软在地,嘴里念叨着:“淮东反了,林缚小儿起兵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