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不无惋惜地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来还以为,孩子们住在乾坤殿了,总得叫他们依赖的人进宫伺候,孤刚下了旨意,叫小喜进宫伺候,往后小喜就重新住回乾坤殿。”
首辅一怔,忙道“我最近吃了老夫人的药,感觉身体略有好转,估计调养几天,便可没什么大碍了,想来想去,韦太傅年事已高,太孙和皇孙年纪小,精力充沛,他一人怕是应付不来,横竖我已经为北唐劳碌了半生,不妨再劳碌过几年的。”
太上皇温和地道“不,宇文家已经很亏欠你了,不能再为难你,你还是回府安享晚年吧,入宫腰牌还回来,没什么事也别进宫来妨碍孤含饴弄孙!”
喜嬷嬷进宫来了,进得宫要出去可就不容易,他的腰牌若被收回,那一年怕也见不上一面了。
褚首辅急了,指天发誓,“并没有为难,还有心有力,自当为北唐尽心,筹谋百年,就这么说定了,我自带粮食入宫,不吃你们一粒米饭。”
太上皇睥睨他,“褚大,你说你犯贱不犯贱?
非得搬出小喜来你才听话,你这半生不是劳碌,你是艰难!”
褚首辅也气愤,“你既知我半生艰难,何苦用她来套我?”
“你可以不上套,何必委屈?”
太上皇狡猾又淡定。
褚首辅微微一笑,“有她在,我并不委屈,甘之如饴,在这宫里和她一起侍奉新主,好歹也是做同样的事,往后明里暗里交流可就方便许多,也名正言顺!”
太上皇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老伙计,孤这是帮你啊,宫外是大千世界,这乾坤殿里,没有是非,没有闲言,你们想怎么过,便怎么过。”
褚首辅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太上皇一眼,有些感动,“还是你谋算得周到,在这宫里头,小喜就不会一直推托这个推托那个,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太上皇微微一笑,“这辈子,苦了你,总得让你晚年过得恣意一些,你这辈子就是太绷紧了,不曾享受过半点,褚大,留在这宫里头,你也不必住在乾坤殿,就住在摘星楼去吧,极儿哥哥走了之后,摘星楼又空落落的了,叫人心里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