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襄阳这些日子里,没少得到这些友人的帮助。今当远行江夏,不知何时再回襄阳,离别前会晤亦是人之常情。
毕竟在他明日就要乘船赶至南郡,在竟陵汇合两部,然后顺着汉水而下,穿过云梦泽,抵达夏口。
傍晚间,霍峻乘坐着牛车来到賨人酒舍,时搁半年,当垆女没变,酒舍的陈设没变,甚至当初参加接风宴的那些人也是没变。
唯独自己变化了!
当霍峻来到雅间时,众人皆已列座。当他们见到霍峻入场,不由起身恭迎,与上次的表现截然不同。
待霍峻入座后,伊籍感慨说道:“昔仲邈入襄阳,时仲宣赞仲邈身怀吴起之才,籍不以为意,有言过其词之感。从今日观之,仲邈当有吴子之才,文武建世之能。”
霍峻仍是谦虚,笑道:“文有所得,武未建功。若峻能于江夏建功,届时诸君盛赞,亦不晚也!”
“哈哈!”
众人见霍峻丝毫没有骄矜之态,随即也都放开了,喝酒聊事。
微醺间,傅巽红着脸,问道:“仲邈既有大才,又熟知天下大势,今为何行无用功。当下袁本初病逝,二袁对立,曹公兵发河北,将统中原。后挥中原之师,南下江汉,荆州何以挡之?”
霍峻脸色红润,酒醉笑道:“兵者之事,谁能笃定。官渡之时,众人皆以为袁绍能胜曹操,却不料曹操大败袁绍。日后曹操统兵南下,败于我手中亦未可知也!”
“哈哈!”
傅巽大笑几声,说道:“仲邈又说笑语了。以曹公之能,举天下之士。南下江汉,谁敢相阻!”
说着,傅巽露出畅想之色,说道:“江汉归一,江左附土,巴蜀纳降,则天下可定也。届时巽也可北还关中,复我傅氏门楣。”
作为北地傅氏之后,傅巽可是期望着能回归北伐,复兴家族,重振门楣。
霍峻见傅巽不信,不由哈哈大笑,搂着王粲的肩膀,说道:“仲宣信峻否?”
王粲还以为霍峻真醉了,也就谦让说道:“仲邈所言,粲当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