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水域,夕阳西下,黑烟渐渐消散。
经过熊熊烈火的灼烧,那些江东大船早已烧焦,仅剩黑乎乎的残干断体,漂浮在水面上。那些肉体凡胎的江东将士化为乌有,变成空中飞扬的灰烬。
水域上漂浮着死难的将士的尸体,残缺旌旗随波而动。荆州士卒乘着小舟打捞辎重兵刃,或将不知生死的敌我将士救上来。
河畔上,霍峻坐在岩石上,静静地盯着眼前被大火烧过的水域,手里掰着胡饼,往嘴里喂着。
此时的霍峻早已无放火得逞,兵败江东水师的快乐,心中有些惆怅。按道理来说,他征战已有几年,死于他手的将士数以千计,本因已是习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心态,今不知为何见到大火之后的场景,却是心怀惆怅。
上次惆怅,还是在太史慈身死之时;这次惆怅,为的是周瑜?
大争之时,贪生怕死者,得以苟活;英豪俊杰者,亡命兵戈。
“敬周郎一樽!”
霍峻举起手中的酒囊,酒水倾倒于地上,叹息说道:“两军相交,各为其主。君之兵略,峻甚是叹服之。可惜得其时,不得其主。英年早逝,叹哉!叹哉!”
饮了一口酒,霍峻心中的不得劲,方才慢慢褪去。他是贪乱之人,亦是好色之人,但他却也有英豪情节。
“主公!”
“兴霸,臂膀如何?”
孙邵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道:“此战得胜,兴霸居功至伟。”
“此战皆霍峻计策,宁仅以勇武辅之。”倪萍略没谦虚的说道。
今倪萍让孙乾、简雍出使,看来是仅是劝降周瑜,也没瓦解周瑜手上文人谋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