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倚在树下休息的张郃,急着跳起了脚,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答道:“烟尘滚滚,难以计数,来将者乃是张飞。”
“张飞?”
听说来将是张飞,张郃心中又是一惊。
张飞之名,他岂能没听过。其勇与关羽齐名,号为万人敌。今时怎么来得如此的快?莫非他提前探查到自己的动静。
身侧的心腹石述问道:“将军,我军兵卒四散掠民,今若不能击退张飞,则民不复我等所有!”
“战?”
张郃脑子飞转,骂道:“今兵卒四散掠民,帐下仅有八百人,怎能与张飞作战!”
“那……”
张郃拉过战马,打断石述的话,说道:“舍弃柤中夷民,率军北撤,传令外出劫掠诸部向襄阳撤退,不可贪恋财物。”
“诺!”
论识时务者,曹军诸将中,张郃当是居首。今时情况突变,张飞来袭,他便知不妙。张飞能率骑卒而来,必定是察觉到自己迁民的动静,故而有备而来。
他帐下八百人,如何能敌张飞及帐下骑卒。今时唯有撤军而已,总不能为了柤中夷民,连自己命都不要了。且自己与张飞作战,那柤中夷民说不准还会助阵,那还怎么打。
说走就走,张郃转进如风,知舍得,知进退。
张郃率八百精锐而走不久,柤中夷民还来不及逃走,张飞便率骑卒而来。
“张郃去哪了?”
张飞拽着缰绳,大声询问道。
夷民见怒气冲冲的张飞,紧张说道:“启禀将军,曹将得闻将军之名,已是率军逃走,不敢停留。”
“混蛋!”
张飞望着北面吐了口唾沫,说道:“张郃这厮真能跑,机变无双,盖或如此!”
投降的梅敷,在人群中走出,感恩说道:“多谢将军相救,否则我等将流落异乡了。”
张飞斜视梅敷,问道:“你是何人?”
梅敷点头哈腰,说道:“某乃柤中夷民君长,见过将军。”
张飞用鞭子指了指,说道:“此处多遭贼兵劫掠,已是不安全了。你且率族人撤到当阳以南,那里自有兵吏接应。”
“啊!”
梅敷脸色大变,说道:“我等世居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