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太阳逐渐西斜,天边的云霞被染成红色。
草亭内,韩遂看着前方焦灼的战事,脸色愤怒,呵斥说道:“围攻阳平关二十余日,军士死伤众多,你等莫非被女人软了脚吗?”
田乐委屈说道:“将军,阳平关当为天险,我军强攻多次无果。马超言于关内助战,今时也不见身影。怕不是马超借张飞之手,用来消耗我军兵力。”
韩遂冷笑说道:“马超岂敢有此意?今他巴不得我军早日入汉中。”
成公英劝道:“将军,怕是马超被张飞拖住,难以相助我军。今欲破阳平关,非一日之功,当从长计议啊!”
韩遂顺着台阶而下,沉声说道:“今兵马疲惫,且当撤军,明日作战,谁敢胆怯,我必斩之。”
“诺!”众人拱手应道。
韩遂起兵三十余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在陇右坐视董卓、王允、郭汜等人败亡,怎不知阳平关难破。今他也想撤军,但不好亲自说,只得通过左右亲口所出。
就在韩遂鸣金撤军之际,忽然山岭间有剧烈的鼓声响起,继而山上点燃起了浓烟。
“什么声音?”
韩遂虽然年老,但耳朵尚且好使,询问左右道。
成公英跑出草亭,寻声观望而去,惊恐说道:“将军,山后大火,”
“怎么会有大火?”
“莫非是敌寇兵马?”
望着山岭间惊起的飞鸟,树林间飞舞的旗帜。左右众人交头接耳,惊慌说道。
“可是张飞来兵?”
“不可能!”
韩遂走出草亭,果断否决说道:“张飞身在阳平关内,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过来!”
下个瞬间,崎岖的山岭间传来张飞那魔性的笑声。
“哈哈哈~”
“韩遂老贼,可识得燕人张翼德否?”
“还不速速下马受死!”
惨遭打脸的韩遂没有气愤,而是面露惊骇,失声说道:“张飞怎在此处?”
“走!”
“将军速走!”
韩遂牵过左右的战马,招呼左右军士,翻身便欲逃走。
此时山岭间八千精兵从山岭间冲杀而下,韩遂的兵马虽多,但队列却是无备,见遭遇伏击,唯有仓皇迎战。或如那些来自羌氐部落的羌兵,寡有军纪,见形势不利,便欲逃窜,山道间军士慌乱一团。
这便是张飞的聪明之处,兵分两部突袭韩遂中、后两军,利用奇袭引起恐慌,而不是堵住韩遂兵马的退路,逼关西兵马背水一战。
韩遂顾不上撤退的前军,翻身上马,率数百名亲信沿着祁山道方向撤军。
张飞岂能如韩遂之意,手持长槊,率领两三百骑,于山道间奔驰。
“韩遂老贼,休走!”
因山岭有兵马杀出,韩遂率骑卒沿着汉水河畔逃窜,回头望去却见张飞持槊从草亭方向杀出,率骑猛追,隔着几百人的兵卒,朝着自己呐喊。
韩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有兵马阻挡张飞,当速走。”
然不等韩遂松口气,接下的一幕让韩遂又惊慌起来。
张飞所率的骑卒奔驰迅猛,声势浩大,奔如迅雷。就在韩遂说话间,张飞一马当先,手持长槊,拨开刺来的长槊,借着战马的冲击力,锋利的槊锋直搠凉州兵胸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鲜血的滋味刺激张飞的嗅觉,让他愈发兴奋,反手拔槊,继续左右搏杀,所到之处无一回合之将。
“张飞,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