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提醒说道:“恕英直言,若将军出走,槐里妻妾子嗣,邺城父弟皆不能保。时天下之大,亦恐无将军容身之所。”
说着,成公英意味深长,说道:“时管仲谏齐桓公曰:‘人之情非不爱其子也。其子之忍,又何有于君?’将军欲展大志,切不可行如此之事,违背人伦之礼。”
“啪!”
马超拍案起身,气愤不已,手指成公英,怒声说道:“父母于超有养育之恩,今君何出此言侮我?”
说完,马超便要取案几上的剑,似乎要斩侮辱他的成公英。
见状,成公英赶忙压住马超的手,连连致歉,说道:“英非此意,望将军见谅。仅是为将军忧思,为将军言今后之前程。”
‘勃然大怒’的马超,见成公英向自己道歉,冷哼一声,说道:“伯杰若再侮我,休怪超无礼了。”
成公英拉着马超的手,笑呵呵说道:“孟起有英布、彭越之能,于今乱世之中,当可大展宏图伟业。曹公虎踞中原,俯视吴楚,孟起何不出降。如此既保家眷平安,又可展才华于世。”
“这~”
见马超心动犹豫,成公英说道:“孟起可闻臧霸否?”
“略有耳闻!”马超答道。
成公英轻抚胡须,说道:“曹公胸襟开阔,准臧霸坐拥徐州,诸将皆有太守之职。臧霸奉曹公之命征伐,然又可自治帐下军民,赋税钱财自给。虽无诸侯之名,但实有诸侯之实。以孟起之才,曹公必委西陲重任与君。”
“听君一席肺腑之言,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马超握着成公英的手,犹豫说道:“仅是超屡犯曹公兵威,今因势穷而降,怕曹公不能纳也!”
成公英拍着马超的手背,安抚说道:“曹公海纳百川,昔张绣、贾诩杀子侄之仇,尚且能容。今如何不能容将军举兵作乱之举,孟起何虑之有?”
为了让马超出降,成公英抛出最后一击,说道:“曹公言,孟起若能归降,以君之能可任益州刺史,振武将军,陈仓侯。兵马自领,暂屯槐里,为国羽翼。”
见曹操如此厚待自己,马超大喜过望,拱手说道:“劳请伯杰兄回禀曹公,超略做准备,明日率部出降。”
成公英笑道:“明日英于城外恭候孟起!”
“慢走!”
马超笑送成公英出帐。
待成公英走后,马超脸上的笑容逝去,唯有忧叹。
别看马超刚刚发怒,但却是为遮掩他自己内心的慌乱,成公英那番言语真就戳到他的肺管子了。
马岱披甲抚剑走来,问道:“兄长,明日可是归降曹公?”
马超叹了口气,说道:“事急如此,不降曹公,又能怎办?”
“既然如此,弟去准备归降事宜。”
“善!”
望着马岱的背影,马超的手握住剑柄,目光愈发尖锐。
“大丈夫安能久居人下?”
忽然间,马超大笑起来,让左右侍从不得其意。
城外,曹营大帐。
曹操躺在床上,盖着锦被,头绑巾带,被头风病痛所折磨。
“丞相,成公军师归营,言马超明日出城归降!”司马懿入帐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