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于堂内踱步,说道:“除此之外,当广收四州盐铁金铜等山海之藏,分设司金、司盐等职,行官山海之策。时亮闻成都有锦,名为蜀锦,价值千金,天下士族多喜之,可官营蜀锦,令其售卖于天下,以充军实。”
天下纷乱,仅靠农业税必然是不足以支撑军事的支出,唯有利用官营经济,将百姓必需品的售卖,纳入到收入当中,方能支撑得起战时的经济。
刘备捋着胡须,说道:“如按孔明所言,今新税之法,岂不似曹操赋税,收田租亩四升,户出绢二匹、绵二斤。”
“正是!”
诸葛亮躬身说道:“曹操虽恶,但其所行税制,颇有称道之处。亩收定额,税以户收,不计人数,行以户数计之。税收额定不变,则励治下之民,多垦田亩,多生子嗣。”
曹操不论是军事能力,亦或是政治能力都有可称道之处。隋唐时期的租庸调制,则可以追溯到曹操革新的户调制。
曹操户调制的革新,纯属迫于无奈。战争的进行,百姓的流离,人头税则是难以收取,唯有从户籍数量下手。
户税不变,田租低,如此的赋税制度,有利于百姓大量开垦荒田。毕竟收取的钱粮不变,则能激励百姓积极开垦,生更多的子嗣。
“亮以为主公治下可行‘平赀’之法,按民户富贫之分,统田亩数目,亩收一斗,再另调户税。”
诸葛亮向刘备拱手,说道:“行平赀之法,富者多缴,贫则少缴,申以厉法,百姓可有所得,豪强不敢违法。行官山海之策,赋税多出,府库当可充实,以供军资。”
平赀,户调制度的关键所在。即核查百姓的资产多寡,按照贫富差距,划分出下、中、上百姓的家资,富裕者多收,贫穷者少收,从而达到打击豪强的地步。
当然租户制仅是诸葛亮税收制度中的部分,诸葛亮对于豪强、士族的遏制手段更为高明,如诸葛亮之前强调的蜀锦。
将蜀锦属于是三国时期的奢侈品,平头老百姓买不起,唯有霍峻、糜竺、关羽等军功贵族,或是地方豪强、富商购买得起。
将蜀锦官营,则是意味着豪强购买奢侈品蜀锦,则是变向地向武汉缴纳高额税收,而不伤及普通百姓。
这便是诸葛亮与曹操的最大不同,也可以说是齐法家与秦法家的政治理念的不同。
齐法家手段温和,利用经济手段去为国家获取利润,如管仲开设妓院、诸葛亮国营化蜀锦。
秦法家手段粗暴,利用行政力量重农抑商,强迫百姓缴纳赋税,或是拆分户籍。
当然诸葛亮将蜀锦国营化,注定会得罪蜀地的士族、豪强。不过这都是小事,有得有失,增补有损,这是自然法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