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蚊虫怎如此之多?”
司马朗挠了几下,烦闷说道:“今后当寻艾草制成香囊,以驱蚊虫。”
被蚊虫烦恼之时,侍从来报,说道:“使君,仲达主簿正于营外恭候使君,言有事情纷说。”
“善!”
得知弟弟来找自己,司马朗放下手中的活,前去招待。
帐门口,见兄长衣着简朴,身袭粗衣,如寻常百姓般打扮,司马懿说道:“兄长何以如此穿戴?”
司马朗笑道:“不以身作则,何以与将士同心?今虽无药方,但安抚之下,患病军士无不感恩,此便足矣!”
司马懿微叹了口气,说道:“今日懿听旁人言,陈琳、徐干二人已亡,大王命人就地安葬。兄长以身作则,为众人之表率。但疟病凶险,兄长当不可久留营中。”
“去世了吗?”
闻言,司马朗神情略有悲伤,但又有些许习以为常。
“唉!”
司马朗叹气说道:“望医师早得治病之法,若这般下去不知将亡多少人?”
司马懿将手中的行囊,交予司马朗,说道:“兄长,大人闻你我南征,命人做了两套夏服送来。”
司马家多有长寿的基因,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出生于桓帝时期,历经汉灵帝,董卓乱政,郭李之乱,至今已有六十九岁。
司马朗捧着衣物,向北面鞠躬行礼,说道:“多谢大人关心,惜儿远在千里之外,不能看望大人。此役若止,儿必尽孝于大人膝下。”
司马懿趁机插嘴,说道:“据斥候所报,刘备已有撤军迹象。若无偏差,大王见刘备撤退,将会休兵不战,你我不日或将可北归也!”
“善!”
——
疟病之下,无论是达官显贵,亦或是底层军士,皆众生平等。不仅是建安七子的陈琳、徐干同日病逝,亡于疟疾之手。
之前身患疟病的鲁肃病情愈发变重,纵得刘备叮嘱让医师百般医治,也不见其丝毫好转。
八公山大帐内,鲁肃躺在榻上,面容憔悴,嘴唇发白。因高热产生的痛苦,将折磨鲁肃折磨着辗转不安,呻吟不止。
“啊~”
侍从摸着鲁肃高热的额头,担忧说道:“杜医师,家主高热不退,今下当如何是好?”
从武汉千里迢迢赶来的杜度带着面巾,伸手为鲁肃搭脉诊断。
感受着鲁肃无力的脉搏,杜度眉头紧皱,说道:“鲁都督身患疟病,非寻常药物可治。今病至末期,纵我师在世,亦难为鲁都督医治。”
说着,杜度放下鲁肃的手,说道:“恕度无能,医术不精。有违大王之令,无法医治鲁都督。”
侍从跪在地上,哭泣说道:“医师有起死回生之能,今天下能救家主者,唯有杜医师。还望医师不弃,寻法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