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胡修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将军身负坐镇荆襄之任,今若赴水自裁,则荆襄局势大坏也!”
“哎!”
曹仁怒而投剑入江,懊恼而叹,说道:“若无坐镇荆襄之责,我必赴水自裁以报失军之罪。”
曹仁心间多有复杂,杀身成仁,对他来说属于不可能之事。
今下曹操称帝不久,自己作为他帐下大将,轻信孟达之降,惨遭战败。这岂不是在打曹操的脸吗?
为了减轻自身的罪责,他自己唯有以自裁来表示自己懊悔。
望着向北流逝的筑水,曹仁叹息说道:“若非诸君相劝,某又险坏大事。襄樊之重不容有失,今当聚拢败军,撤守襄樊。”
“将军,羽贼设伏待我,我军将士离散而走。今下需聚拢败军,早出狭地,撤至谷城。”胡修建议说道。
“走!”
有了二人给的台阶,曹仁收敛心神,说道:“今下各部离散,当有劳二君聚拢败军,撤向谷城屯扎。”
“诺!”
借着汉军追兵与自己有段距离,曹仁与将校沿途聚拢败军步骑,尽快撤向谷城。
谷城位于筑水注入汉水之地,属于是房陵出入南阳必经之地,其地势平坦,背靠南阳之地,足以暂时驻兵。
在魏逃汉追下,双方奔走了良久。随着太阳西斜,天色渐渐黯淡,已至黄昏。
一路收拢溃军,曹仁、牛金、胡修等人聚拢近万人。今时曹仁牵着缰绳,率领二三千步骑精锐领头而走。
战马耐力不行,曹仁早已下马步行,奔走劳累,汗水早已浸湿他的衣裳。头上的兜鍪也因炎热被摘下来,发髻散乱油腻。
“将军,大事不好!”
斥候骑着战马,奔驰到曹仁面前,大喊道:“水贼前设有伏兵数千,披甲持弩,军阵严谨,是为养精蓄锐之卒。”
“敌袭!”
斥候的话语刚落,前方魏卒就发现了阻击汉军,各个神色惊慌,高喊敌袭。
却见眼前狭窄的谷道间传来悠长的号角声,一面‘吕’将旗迎面飘扬,三千汉卒排成数列,向魏卒踏步压来,其声震天动地,甚是骇人!
“贼将覆没于此尔!”
军阵中,吕蒙望着败逃到这里的魏军,抚剑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