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成公英沉吟少许,说道:“将军不如假借陛下召见之名,诱马超入关中,趁机囚于长安。后派名声高崇之士持马超书信往之,安抚其部以为用,则可杜渐防萌。”
“至于陆逊从何道出兵,或褒斜,或傥骆道,亦或从子午道出,需由将军自决兵马布置,英不敢妄加猜测。”
曹真停下了脚步,说道:“假传陛下书信,恐有违制,此当为大罪也!”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成公英劝道:“长安去洛阳数百里,去武都一千余里。上奏天子,比相反复,一月间,贼事已成。陛下之所以授符节与将军,是因战事紧急,通达不便。望将军以大事为先,且不可拘泥于礼制。”
“善!”
曹真挺着肚子,走到关中舆图前,吩咐说道:“传令,命郝昭率军三千屯驻洛口城,封锁傥骆道。武关道方向,令费耀进据上洛城,郭淮领兵五千屯于蓝田,以为接应费耀。”
“我率大部屯军细柳,以为呼应傥骆、武关二军。”
“诺!”
侍从奉命持笔,撰写曹真军令。
成公英心中存疑,问道:“将军何以知陆逊会出傥骆道,而非子午、褒斜二道?”
“如那降人所言为真,马超与陆逊有谋,书信迷惑将军,实则出褒斜、陈仓,彼时何以御之。”
曹真手扶在腰带上,望着关中舆图,笑道:“今刘备袭下武关,或有向关中建功之念。陆逊为将多谋,用兵谨慎,褒斜道虽是坦途,但却不易建功。子午道险峻,不宜将精兵,而宜走偏军。褒斜、子午不可行,故陆逊唯走傥骆道。”
说着,曹真指了指长安,点评说道:“长安毗邻子午、武关、傥骆三道,备武关而警傥骆,足以令贼无所图。且陈仓城坚,我已命让夏侯儒领兵三千人守城,如贼围进坚城,足以据敌旬日,不日我大军可至。”
“至于子午道?”
曹真笑了笑,说道:“如刘备出武关、陆逊出傥骆、马超兵陈仓,子午道出奇兵入关中,实为良计。”
“然马超向我军透露陆逊动向,而降人言马超与陆逊合谋。如此种种观之,言语互相矛盾,马、陆二人纵是合谋,又岂会心神合一。故令偏军行出子午,非陆逊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