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捧着茶盏,说道:“陛下外出则领兵作战,入内则劳于案牍。陛下长期操劳,宜当保重身体为上,臣之事为小。”
“余者与旧事相同,可先观诸郡太守反应,而后考课新吏,继而再议此事,或从旧政,或行新法。如此为之,既可安天下,又可察新旧法令之不同。”
家乡人任地方官吏,可以土官称之,外任则可以流官称之。
刘备皱眉不语,以十五万的兵马数目,与他举国北伐有什么区别。且中枢禁军为南汉重器,今兵马尽出,一旦兵败或是……
刘备微微蹙眉,说道:“前年大战初平,隐户未析,山越逆服。君不思百姓之力,谓朕言有希冀破敌。今朕息民以养士,山越不时将顺,蓄积粮食,隐户析出,何以言难?”
王粲这番言语,则就指出了执行难度所在,刘备之所以能兴汉室,与诸郡县长官有莫大的关系。今若改基层官制,容易在人心上形成动乱。
“十万兵?”刘备问道。
“为何?”
“那陛下之意是?”
霍峻的建议如能彻底施行,配合之前革新的选官制,天下之有志之士无不向往京师。
诸葛亮迟疑良久,拱手说道:“虑政令之繁省,及汉室之昌盛。亮以为可如陛下之言,潜移默行,渐收辟权。”
刘备通过这几件事,不难看出霍峻的政治才能,即便不及诸葛亮,但也是当世拔尖水平。其高瞻远瞩性,非常人所能比。
马良虽是不认同废郡辟除权,但出于公事公办的态度,依旧是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孔明之言有理,今时之政,不宜前功尽弃。且朕疾病缠身,难以远征中国。故朕深思想来,欲命仲邈出兵北伐,不知君以为可行否?”刘备问道。
刘备让左右为霍峻奉茶,笑道:“岁末之时,政务繁琐,多被案牍所累。过些时日,你我相见则是易也!”
孙邵作为尚书令,看得更远,收郡的辟除之权,改由尚书台任命。实际上是将土官进行流官化,本郡士人大概率不会留在本地当官。
沉默寡言的孙邵说道:“乡人任乡官,虽有互联宗族戚党之嫌,但异域之人,欲治当地之难,多有不便。今之形势,当以安天下为主,而治天下为次,为免频生动乱,霍督之言,以邵之见当可后行。”
“善!”
刘备笑了笑,说道:“君不仅有韬略之能,亦有治国安民之才。今后君若有良言,当多多上奏,为朕分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