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军大将军所部兵马为防备汉中,陇右敌军,今动关中兵马,若贼寇趁机用兵,臣则恐关中有失。”卫臻担忧说道。
曹丕瞥了眼刘晔,略有不满,问道:“子扬为江淮高士,却不知可有高见教朕?”
“诺!”
出兵路线粗有所得,曹丕轻松了许多,说道:“襄樊为贼寇之重镇,朕恐仲达一人不足以取襄樊,欲令子丹率兵南下,二军合力,同取襄樊。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钟离、盱台、淮阴三城?”
刘晔拱手说道:“陛下如能取得三城,得淮阴,上可控泗水,下可制邗沟,断绝淮北。贼下邳、东海二郡可不战而下,淮东无险可守,陛下则可率兵长驱至射阳,而后兵临长江。”
“善!”
刘晔低着头,用手指向舆图,说道:“陛下,晔以为不如集结重兵顺淮水东进,克钟离、盱台、淮阴三城,夺泗口。而后步骑南下合肥,舟舸从邗沟入大江,令敌退至江南。”
思索少许,曹丕说道:“可让牵招率边军兵马,招鲜卑胡骑,合为一军,令其至南阳,听从仲达调令!”
“陛下,轲比能明顺暗逆,不可久用。田豫上月疏言,轲比能阴联鲜卑诸豪,禁卖军马与我。而后素利擅卖千余匹马与我,则受轲比能威胁。今若减并州军士,恐轲比能难遏。”刘放上报道。
曹丕脸色略有阴沉,说道:“轲比能尚不及乌桓,今与素利互相护攻杀,岂不让我国得利。今下之重当以南事为先,凡南事承平,再遏轲比能,亦未不可!”
轲比能明顺暗逆,他曹丕岂会不知。但知道归知道,但相比正在发育中的轲比能,已成大敌的水贼更为重要。
“诺!”
就在君臣探讨用兵内容时,侍从从殿外趋步入内,禀告道:“启禀陛下,虎牙将军鲜于辅携于禁至宫外,等候陛下传唤。”
“于禁?”
相比回程的鲜于辅,曹丕更对于禁感兴趣。而这兴趣不是欢喜,更多是厌恶之感。于禁作为大将竟投降贼寇,甚至还蒙封官职,太令人恶心了。
看向孙权,曹丕问道:“于文则归国,仲谋以为当如何待之?”
孙权迟疑少许,说道:“陛下,昔晋楚之争,荀林父败绩于邲,战后求罚。景公明荀林父所败之因,而不与追究;秦晋争霸,孟明受穆公之命,率兵东进肴山,兵败受俘,穆公以为己之过,使复其位。”
“有二者之前事,陛下不以怪罪于君。樊城之败,水灾暴至,非战之罪,当天公之过,故以权之见,陛下当复禁官职,以言语抚之。”
听着孙权这般言语,曹丕虽脸色如常,但心中略有不满。于禁兵败事小,但失节事大。且降汉之后,还接受南汉的官职。
为了保持自己仪态,曹丕笑道:“仲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