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儒在宗将中不论是才能,亦或是名气,都算不上出众。与夏侯尚、曹真、曹休属于是宗室二代子弟。余者三人随着才能陆续历练出来,外放出去都督一方,唯有夏侯儒不被曹丕重视,出任中层军官。
纵夏侯儒才干及名气,在宗将中说不上高,但他始终是曹魏宗将。今夏侯儒归降,让不少人感到意外,甚至认为他血性不及曹休,拿曹休的血性去抨击夏侯儒胆怯无能。
良久之后,曹洪叹气说道:“临难当头,能不畏死者少。于禁尚且胆怯偷生,何况夏侯儒、诸葛诞乎!”
事情发展到当下,曹洪亦能渐渐理解当初于禁为什么投降。人到一定岁数,便丧失了血勇之气,何难说像之前那般不畏生死。曹仁固守樊城时,因洪水围城,他都想逃命,更别说寻常人了。
今下曹洪把他代入夏侯儒环境下,在四面皆敌的环境下,说不准也会选择投降。
陈群脸色略有所动,说道:“形势危机之时,曹骠骑不宜轻言此语!”
“多谢提醒!”
曹洪意识到自己话有些欠妥,则向陈群致歉。
众人在帐外等了又停,终在孙资的通知下,得以进入大帐。
“臣拜见陛下,愿陛下御体安康!”
“免礼吧!”
曹丕精神比之前好多,坐在榻上,伸手凭空虚扶望众人,说道:“朕非染疾病,实为精神不佳。今有良医诊断,身体不日将好,有劳诸卿挂念!”
顿了顿,曹丕问道:“以下水贼可有动静?”
刘放趋步出列,说道:“禀陛下,得陆逊率兵接应,水贼舟舸齐向寿春进发。庞统率兵过寿春,直而向西,似乎有兵进汝南之念。我军今下当速调兵马,南援寿春。”
刘放话音刚落,满宠披甲而出,说道:“禀陛下,庞统率兵向西,以臣之见,非意取汝南,而是欲据汝口、阳渊水路要冲,从西遏我军南援兵马。”
“今霍峻令陆逊东守硖石,分让庞统西据阳渊,可见霍峻意在绝道,有图谋寿春之意。望陛下戒备,速发兵马南援!”
满宠在汝南呆了那么久,一眼看出霍峻的意图。西进攻略汝南,因道路问题,霍峻暂时还做不到。此番庞统西进,唯有去抢占西面险要。
中原大军兵马南下,实际上都是沿河流南下。从颍水、汝水、涡水、泗水至淮河流域,故而欲绝寿春与外界的联络,首要封锁住颍、汝、泗、涡注入淮水的河道口。
一旦封锁了河道口,淮水河道成为汉军内河,其寿春也将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当中。如此布置不算阴谋,而是根据地理形势布置出来的阳谋。
“南援寿春?”
曹丕嘴角有些苦涩,说道:“邵阳洲万人降贼,淮南六万军民覆没。今唯剩江北四、五万残兵败将,且因久战之故,士气衰竭,恐无法再与贼军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