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多有些气闷,说道:“吴质与我有间,昔初入邺城时,我与先帝交好,吴质常言语诽我,言我不可深信。今十余年来,权为大魏殚精竭虑,而吴质却还在用言语中伤。”
说着,孙权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可信,说道:“吴质与司马懿交好,常言司马懿忠君为国,为国中栋梁。其与陈群交恶,则言陈群为昏庸之士,非国相之才。”
“殊不知吴质因贪恋富贵,致名声臭恶,乡人亲友不愿近之。”
孙权长叹口气,感慨说道:“他年阶下囚,今朝座上客。权非魏之旧臣,但因略有才德,深受诸帝宠爱,得以荣登高位。然盛极为衰,权已招人嫉妒,倘不谨慎行事,恐将有祸上身。”
“悲哉!”
孙权抬头而望,悲愤说道:“权为托孤之臣,竟不能制吴质惑主,是为权之过矣!”
见孙权为国忧虑,刘晔反过来安慰道:“今国事艰难,司马懿之所以受人推崇,实因手握军功。将军如能立有战功,非吴质所能中伤!”
“哎!”
孙权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权有破敌之大志,但却不知如何着手!”
刘晔沉吟少许,说道:“今清时分,城阳来报,贼有大批军粮至郁洲,不日将送往大营。将军不如派精骑从旁海道南下,劫掠贼粮,以为建功!”
“劫粮?”
孙权来回踱步,问道:“上月劫粮被贼军所驱,今月安会无备?”
刘晔紧随孙权身侧,说道:“上月我军虽被贼军所败,但今月劫粮,可先以少骑袭之。如贼军击还击,我军则可退走。贼军见我军兵少且退,自会心骄少备。”
“我军重兵集之,待敌歇息时,我军发精骑杀出,贼军必大败而走。其部粮辎不可带走者,就地焚烧之。”
顿了顿,刘晔笑道:“将军立下劫粮之功,又斩首数千级,何不能令陛下悦之!”
孙权眼睛一亮,笑道:“计为良策,用军师之策,必能有所斩获。”
继而,孙权话锋一转,疑惑问道:“仅运粮一军,何能斩首数千?”
刘晔笑了笑,说道:“陛下有雄心壮志,诸将贪图功利。自武皇帝起兵时起,诸将斩获以一为十,常夸大功绩,一为鼓舞军心,二为大张功勋。”
“今将军缺立新功,不如以劫粮杀敌为功,而后美言报与陛下。陛下既鼓舞欢喜,而将军亦能得军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