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迟疑少许,说道:“今有足疾,朝议、尚书台恐难以参议。”
刘禅观察着霍峻神情,见其未有试探之意,说道:“自仲父托孤以来,欲取天子位,则如探囊取物。然父有伊、周之德行,居高位而识大体,朕与诸帝不甚受恩感激。”
刘禅面容诚恳,说道:“为成仲父之雅志,朕授公九锡,准公因足疾归养。但足疾如有康复,望能临朝理政,朕不甚受恩感激!”
听刘禅赐九锡于自己,霍峻神情微蹙,说道:“九锡不可轻受,陛下之情,峻心领尔!”
“朕德浅才薄,无仲父下中国,何能统御天下?”
刘禅为霍峻倒了盏茶,笑道:“纵观仲父之功绩,名为辅弼汉室,实有开创之功。然仲父深明大体,故朕欲以公为一代楷模,令往后君臣崇慕仲父。”
说着,刘禅笑了笑,说道:“如仲父欲立基业,莫说区区九锡,十锡亦能受之。朕无以答仲父辅弼之功,唯以人臣之盛荣待。”
君臣的疑虑不是天然就有,而是因双方无法坦白交流,从而出现了信息隔阂。刘禅希望能与霍峻的真心交流,让霍峻明白他的内心想法。
霍峻神情多有触动,刘禅这种心胸广阔,有自知之明的君主实在少见。但凡遇见心胸狭隘的君主,霍峻与大汉恐怕都走不到今天。
沉默少许,霍峻拱手说道:“”陛下为英明之主,先帝如若在世,必能为之欣慰。”
刘禅渐有好奇心,问道:“仲父闭门归养,不知有何打算?”
霍峻微叹口气,说道:“天下大乱,教化不通。如若可行,我欲兴治学院,教授算数,传播典籍,为天下尽微薄之力。”
霍峻无法为南汉发展出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今不如求其次,努力发展数学,将数学尽量系统化,看能否为后世留下微薄遗产。
刘禅没想到霍峻有传播典籍之愿望,先是愣了愣,说道:“仲父居军旅不忘治兵书,归家不忘修经学,朕深感敬佩。今后如有需求,可往太学走动。”
“多谢陛下!”霍峻起身拜别。
刘禅起身恭送,玩笑道:“御榻宽敞,仲父可要坐上一坐!”
霍峻瞧了眼龙榻,摇头说道:“御榻虽是宽敞,但若坐上去,则肩负万斤之重。陛下切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诺!”
刘禅神情肃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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