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伟则坐到交椅上,说道:“漠北常有大风,如伴有风雪,部中牛羊将多有死伤。论大漠南北之区别,漠南水土佳于漠北。每岁三月解冻,直至四月转暖,草树发芽。秋季变化无常,或骤间变冷。”
“话虽如此,但漠北水土肥沃,依旧可为王庭。如河套仍在,则夏季之时,王庭可迁漠北;秋季之时,则以漠南为王庭。往复迁徙,令汉人捉摸不透,可避云中之失。”
“是啊!”
轲比能点了点头,惋惜说道:“可恨那霍峻于冬突袭王庭,若是拖至开春,此时我已率部众北迁,彼时早已威慑漠北,令各部来朝。”
之前霍峻提前至冬季出征,并率先突袭王庭的战术,从当下来看无疑是成功的。实打实破坏了轲比能的春迁王庭于漠北,秋徙王庭于漠南的计划。
若让轲比能实现了迁徙王庭的方案,此役汉军将无法突袭王庭。以至于对鲜卑所造成的打击,将远不及当下。
“请父亲忍耐至五月,容儿召集漠北各部于姑衍山。待今秋时节,汉人大军撤离阴山,儿与父亲率众南下,招顺鲜卑各部,再据阴山,于漠南重设王庭。”暾伟则说道。
“彩!”
轲比能赞许颔首,说道:“小单于果有见识,不愧为我儿!”
说着,轲比能话锋一转,冷笑说道:“此番南下,为父不仅将再据漠南,更要率铁骑入关中,让霍峻与汉人皇帝知晓为父厉害。”
最近以来,轲比能时常想起那个仓皇而逃的晚上,放弃了他的精锐部众,以及令人疼爱的汉人侍妾。
在寒风中奔走,好不容易积蓄起力量,又被汉将魏延击败,不得不北逃大漠。沿途得赖各部接济,以及部下斩杀马匹充饥,才能至舍吾水。
为了报复汉朝,轲比能计划发起更加庞大的入侵计划,发鲜卑十余万骑,从西部的凉州,一直到东部幽州,让汉朝长达万里的边境线上布满烽烟。
斩下步度根、泻归泥的头颅,树立在汉朝边疆上,威慑那些鲜卑叛徒。并且他要兵临长安,让汉人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屈辱。
“什么声音?”
轲比能在幻想复仇时,其耳朵似乎隐约听见马蹄的踩踏声。
暾伟则侧耳倾听,却只听见帐外呼呼的狂风声。
“父亲,帐外为大风之声,别无他声。”暾伟则说道。
轲比能皱了皱眉,猜测说道:“可能是大风惊扰牲畜,引起的声音。”
暾伟则看出轲比能的不安,说道:“大风之后,牧民外出放牧牲畜,可为王庭耳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