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厚气得不轻,见到妻子出来,这声音也没降低多少。
“老赵兄弟刚过来跟我说,咱队里有个亦工亦农的名额,去大安煤矿上班。
老赵兄弟把名额给咱家了,我说让老三那个瘪犊子去,你猜这混账玩意儿怎么说?
他说他不去,这名额他不要。”
“那矿上的工作多好啊?露天工一个月五十多,井下工一个月八十多块钱。上哪儿找挣钱这么多的活?
生产队一天风吹日晒哈腰撅腚的忙活,能挣多少工分?挣多少钱?不识好歹的东西。”
许成厚原本就看着许世彦不顺眼,这会儿更是越说越气。
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索性抡起手里的锄头把儿,就要往三儿子身上招呼。
“哎呦,老哥,可打不得。三儿都二十五了,昨天刚结婚,哪好再打他?”
队长赵大海一看,连忙伸手抓住了从锄头把儿。
“老哥消消气儿,这事儿你们爷俩好好商议,可不兴动手打人啊。”
一边说着,赵大海回头看向许世彦。
“三儿,你这孩子也是,一大清早的就气你爹,你爹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你们弟兄五个,就数着你最让人操心。
你说你这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以后不得挣钱养家?你爹你妈还能护着你一辈子?不挣钱你拿啥养活老婆孩儿?
那矿上的活是不轻省,可是挣钱多啊,你在生产队几个月能赶得上?”
赵、许两家走得近,赵大海又是大队书记,这时候少不得要说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