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都啥时候了还下霜?
这就是之前下雨影响的,咱这离着长白山太近了,气温本来就低。”
那技术员是工农兵大学生,在农大学习,前阵子被分过来实习,有点儿文化,挺傲的。
于守广把豆饼沤肥的事情交给许世彦,还划给他试验田的事,那技术员有点儿不高兴。
觉得是许世彦抢了他的差事,对许世彦有点儿情绪,所以不等别人说话,他先跳出来反对。
倒是那几个老参农,小声滴咕了半天,谁也没贸贸然发表意见。
于守广一看那几个老人的神色,就知道不太对,“张叔,您老看,这事儿怎么办?”
被于守广称作张叔的人,今年七十了,满头白发,但精神不错。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我记得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二十来岁吧。
有一年也差不多这时候,棒槌苗出土长挺高了,一场霜下来,全都冻死。
唉,那时候都是自己家的,有好几个大参户,就因为这一场霜,赔了个底儿朝天。”
棒槌苗被冻死会烂掉,病菌向下感染,连底下的棒槌也会烂。
为了减轻损失,就得一旦冻坏了棒槌苗,就得赶紧起参做货。
可这个时候棒槌没上浆,根本不压秤,做货也不出东西,白瞎。
于守广一听,脸色难看起来,“叔,那你说这事儿咋办?能预防么?”
于守广今年四十来岁,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心里没底,赶紧追问。
张老爷子叹口气,摇摇头。
“不好整,要是大田地嘛,还能用烟熏试试。
咱那是参地啊,池串上头苦着棒槌板子还有茅草,这要是一点火,弄不好连棒槌串儿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