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自身后飞出的子弹。

飞旋的枪弹自马戏团手枪飞出打入狂笑的后心，在失去了那些宝物与最后一点黑暗力量后他也在衰弱。

但相比力量消亡，心中晦暗混沌的心智崩溃才是更要命的劣势。

黑色的鲜血四溅开，久违的痛苦涌上心头。

他在雨中踉跄抬头，迎面就是老爷打来的重拳。

这一击打的那病态的头颅扬起，一颗牙齿断裂着飞入空中，在模糊的雨幕里，狂笑依稀看到了一个藏身于雨滴中的人影。

他就那么站在高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中既无喜悦也无讥讽，就像是平静到送一个早该死去的疯子归入坟墓。

“梅森·库珀，独一无二的罗宾”

狂笑这一瞬心中有所明悟，他在雨中逼退蝙蝠侠回身丢出小丑毒气，但却被玛莎扣在手中如赏玩花木般深吸了一口。

那张并未涂上小丑战妆的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在浓绿的毒雾升腾中，玛莎的身变的影影绰绰，而更远处的老太爷已经挥剑斩下狂笑阿尔弗雷德扭曲的头颅。

复仇骑士仰起头，目光与狂笑直视，那眼中的残忍与冷漠代表着一位罪孽缠身的父亲的最后坚持。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狂笑在踉跄中被蝙蝠侠又一次恐惧突袭击倒，他在雨中泥污里翻滚着躲避这韦恩一家的袭击，狼狈如正被送入屠场的断脊之犬。

“你早防着我呢。”

他在雨中凄厉的大叫到：

“梅森！你早就知道我会对布鲁斯·韦恩做什么！你带他们回来就是为了防着我，你深知靠那个以蝙蝠阴影藏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为他找到了除虚伪正义之外的第二根心灵支柱，那是他早已失去却一直渴望的东西。

家人！

感情！

爱意咳咳，布鲁斯·韦恩是个诱饵，是你用来引我上钩的诱饵，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很得意吧？

你到底为这个局准备了多久啊？”

没人回答他。

除了越发倾盆的雨幕和围拢过来的韦恩家族的众人，今夜的乱战已到最后时刻，但胜负早在刚才就已分出。

狂笑不愿认输。

满身泥水的他在电闪雷鸣中爬起来，抓着自己已经断裂的手镰扑向眼前的蝙蝠侠，但更像是扑向那个他记忆中的已经模糊的身影。

“砰”

猫女大人从老爷的披风阴影中窜出，如体操冠军般的双腿飞踹将尤斗的困兽击退，玛莎阿姨在雨中拔出匕首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下。

眼前的人影不断晃动，像极了有几百个蝙蝠侠在一起攻击他，而为首的那个，赫然就是曾经的自己。

“噗”

老太爷的利刃从背后一剑穿心，让狂笑的挣扎在这一瞬彻底停滞，但随后就被达米安扑过来将自己的异世界爷爷扑倒。

每一个小丑都会在自己的心脏中安置最恶毒的机关。

他们将其视作一种“传承”，杀了小丑的人会成下一个小丑，就如狂笑预言那般，杀了他的人将会成为下一个无可救药的狂笑。

“哈哈哈，我乃剧毒之物，必要见血封喉！”

心脏被刺穿的黑暗蝙蝠侠大笑着从嘴中喷出黑血，张开双臂朝着老爷飞扑过去，猫女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老爷一把推开。

已经蓄力到极致的重拳向前挥起，这一拳汇聚了布鲁斯·韦恩对另一个布鲁斯·韦恩的所有抗拒、抵触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