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心虚地恢复音量,抢在斯图尔特发现,继续抱怨他不孝之前争辩道:“爸,不是我想卖房子!”
“你儿子快饿死了,而且现在还有黑帮在找我麻烦。你有没有留下什么秘密武器或者隐藏资产什么的,帮我一把也好啊。”
“你想得倒美。”父亲哼了声,脸色仍然难看,不过语气放缓不少,“真这么严重?”
尤里安拼命点头。“再不给点支援,我真的要卷铺盖跑路了。”他抬起吊着的胳膊给他们看,那种苦涩又涌上心头。如果他们真的在这儿该多好啊。
“尤里,”母亲不禁捂住了嘴,“过去多久了?你这些年都自己扛着吗?”
“自从你们走了之后,孤儿院没等我成年就给我踢出去了。”他悄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楼梯口,生怕格兰妮躲在那里偷听。
回忆又让他感到自己开始变得脆弱,尤里安不想倒苦水,但虚拟的影像令他放下了很多负担,这至少也是一种陪伴。
“恒德大哥早早就出去打拼,这几年都没见面。格兰妮找到工作之后偶尔还来看看我,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做生意,这几年得过且过,最近那些黑帮——”
他说得太投入,忽然发现屏幕中的舒已经眼角含泪。还没等他后悔,母亲就一挥拳头威武地喝道:“怎么能忍着呢,谁欺负你就打回去啊!”
“妈,你认真的吗?”
“还用问?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当上三星佣兵了!”舒说完,推了一把斯图尔特的肩膀,“看看你干的好事,一群狐朋狗友商量出什么保护保护,现在好了,儿子被人欺负了还没法还手。还说什么过命的交情,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斯图尔特以手蒙脸,发出长长的叹息,“我本来想着,只要我俩都还在,就没人敢找你的麻烦。我们应该活到八十岁,安享天年抱孙子的不是吗?”
“尤里,你告诉我,我们是怎么死的?”
父亲放下手,目光中的阴冷令人胆寒,此刻,他完全不像那个会把孩子们扛在肩上陪同玩耍的慈祥男子。
尤里安咽了口唾沫。即使他童年时闯过很多祸,也从未见父亲露出过这样的眼神,简直像只埋伏在废墟中的异兽。
对于父母的职业,他的确了解甚少,记忆里他们总是出差,母亲留在家里的时间相对多一点,不论尤里安如何好奇,他们总对自己的工作避而不谈。
自从他们出事,尤里安收到那封来源不明的死亡通知和告慰信,他心头的疑惑就与日俱增,但已经没有任何手段去核实。
他现在终于肯定,他们绝对不是自称的安保人员。
“2125年的时候,你们一起出去救灾,之后就没回来。我还收到一封通知信,说你们都牺牲了。”他努力回忆那封他不想再看第二次的通知信,那东西放得太偏僻,太隐秘,现在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了。“那封信上好像有个圆形和星星组成的标志,但查不到是什么。”
屏幕中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陷入沉默。
舒摆弄着桌上的台灯,灯光忽明忽暗。
半响,她苦涩地说,“我们录这个的时候是21年,情况居然这么糟糕把东西给他吧,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你的。”斯图尔特终于让步,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照着读起来,“第二个密码是‘zuya’,别输错了,只有一次输入机会。如果里面的东西还不能解决你遇到的问题,祖产就不用管了,赶紧离开这座城市。”
尤里安感动之余不禁好奇,“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