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了,尤里安却没法闲下来,他正捧着屏幕,专心致志进行着对话。
“不,这个密码我不能给你。”屏幕里的斯图卡尔摇起头来,“第三个保险箱的密码是绝密。”
“但是那总能透露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尤里安急得抓耳挠腮,这事虽然不紧急,但他还是想跳过那模棱两可的谜题得到答案。
他就是想知道最终的保险箱里究竟装着什么,前两个保险箱里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重磅,他甚至不敢猜测最终的藏品,只能纯激动。
而且越是不让人知道,就越引人好奇。
“不行!”屏幕里的父母异口同声道。
唯独这个问题,他们怎么也不肯让步。
尤里安的心沉了下去,他默然不语地拨弄着手指,隐约闻到一股清香,有点像肉味儿,大概是隔壁人家飘来的夜宵味道,太没公德心了。
他关掉窗户,这是家里最后一扇开着的窗了。
这当然不是他做贼心虚,毕竟他怎么也算是受害者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窗帘能很有效的阻挡外来视线,以防被好事的邻居看到这些秘密。不过大概也没人会在意他家的情况——除了顾客。
然而今天他光顾着在外面跑,没有营业,明天也不会营业。尤里安知道自己接下来就算连续开店也没什么生意,他就那几位客人。
“尤里安,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只是”舒看了眼丈夫,仿佛下定了决心,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我们真的不知道。”
“就连第二个保险箱的密码,也不是我们录这些影像的时候已知的。”斯图卡尔往椅子上一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只有在保险箱放进来的最后一刻,这些密码才会设置。第二个保险箱的密码,我们也是通过程序知道的。”
他说得很含糊,但是尤里安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ai芯片原本插在二号保险箱里,或许在最终设置密码的时候,芯片才最终得到了这个信息。
可为什么要搞这么隐秘?
这个问题也属于“不能回答”的范畴。
越是交谈,他越是能意识到眼前二人和真人的区别——面对一些预设的信息,他们永远只有一个反应,这不禁令他失望。
“时间要到了。”舒看了眼屏幕外的地方,又开始说那段话,“我们只能说到这里了。”
“我能理解,谢谢你们。”
尤里安放下面板,这场对话已经变成折磨。他是可以等到明天再回溯到现在,重新把芯片还原回完好状态,但他已经再没有什么能从里面得到的了。
看着朝自己挥手告别的父母变成一堆杂乱的色斑,他关掉程序,把芯片拔下来放进抽屉,它成了一个纪念品,或许本就该这样。
疲累涌上心头,已经超过十二点,他得休息了。
至于赚钱的事情,他目前倒是有了计划abc,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而且也不是现在能实验的。
他伸手摸向脖颈,刺球吊坠还挂在那里,不知不觉调转了个方向,轻微扎着他的皮肤。不管这东西有多特殊,当吊坠都太别扭了。
栓块石头都比它适合当吊坠。
抱怨到此结束,尤里安起身,准备去楼下把后门锁了。
黑暗笼罩的二层走廊上,他的影子被窗外月光拉得很长,脚步声在他走向楼梯的过程中不断回荡。这栋房子对于一个人来讲,实在是太大了。
在他身后,窗边的一团影子忽然凝聚起来,化作一把尖利的匕首,射向尤里安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