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靠近一步,面对她那刀子般划来的锐利目光也不住后退。
这帮人中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沾血迹,此刻抓着一把不知道哪找来的砍刀不断挥舞造势,“把屋里那几个教书的给我交出来快点,别挑战老子的耐心!”
“有出息了啊,你这小子,现在学会趁火打劫,拿着刀跟嬷嬷比划了!”老女士抓着戒尺,仿佛握着一把剑似的,在原地丝毫不动。她身高已经不如当年,可立在门栏处,仍然像一堵不可挑战的山峰,令这十来个人全都望而却步。
“让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同事冲撞到你你就要把人砍死,嬷嬷打了你这么多年手板,你是要怎么着?现在城里乱了,翅膀硬了,胆儿肥了是不是!”
“你你给我滚开!”带头的年轻人伸手拽她,手上却挨了重重一下子,戒尺抽得他立刻缩回手,但老女士不依不饶,高举戒尺接着打了过来。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挨一下打还不算完,戒尺一下接一下抽在年轻人身上,每次都下了十足的力气,抽得啪啪作响,打得他缩起身子抱头鼠窜。一群跟在后面的人也看呆了,全然忘记自己手上的刀具棍棒。
“你这败类!流氓!活该坐牢的坏家伙!”
眼睁睁看着领头的老大被追到楼道角落,打得缩成一团不敢还手,他们彼此张望几下,一声不吭地下楼散了。
折腾一阵,嬷嬷终于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又举起戒尺,看着像孩子一样蜷缩在墙角的年轻人,还是把手放下了。
“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再敢来,来一次打一次!”
她颤巍巍地走回屋里,顺手带上门,安慰屋里躲着的这些彼此拥挤的惊慌的孩子、邻居和陌生人。
“没事了,大家都安静安静,好好休息。”
没有这帮挨家挨户抢劫的流氓,楼里终于得到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