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干掉他!!”“赔率1.5:2.7。”“他妈的继续!”“扭断那杂种的脖子!!”
狂热者们的喊声汇聚成疯狂的声浪,上千张嘶吼呐喊的面孔挤在八边形擂台周围,或干瘦或粗壮的胳膊随着喊声挥动。烟雾、酒气、汗水、血、违法药物的迷幻气息,一切都融化在地下的沉闷空气中,随着人们的声浪肆意飘摇。稍远处令人联想起古代圆形斗技场的高级观众席犹如大厦的楼层般层层堆叠而上,衣着华贵得体的人们在其中举着望远镜观赏,眼中透着比底层人士们更为浓厚的狂热。
“倒数10秒。”裁判冷漠地读秒,“10……”
读秒还未结束,男人的右脸被一记摆拳击中,闷响如鼓声打在人们的心中。折断的牙齿带着血花飞起,败者的身躯飞跃炽热的擂台边缘砸向狂热的观众。他脸上的皮肤如被大风袭击般夸张地荡向一侧,充血的眼里还带着错愕与狂怒。
人群飞速散去。没人接住他,男人像袋垃圾般摔昏过去。“好啊!!”“他妈的废物。”“好!!”没人在乎败者,惊喜与遗憾的喊声向着擂台上站立的胜者涌去。遍布全场的聚光灯打在八角形擂台正中,胜者在欢呼声中荣耀地下场。
扎鲁尔·盖特带着兜帽混在最下方的观众群里,一旁酒鬼粗鲁地挥动酒瓶险些砸到他的脑袋,但扎鲁尔一动不动。这是淘汰赛的第六场,各个都是连胜五场的强手,每一个人在普通的夜晚出场都足以让全场的观众狂欢,此刻却被当做消耗品般不屑地使用。
扎鲁尔将视线抬高,看向赌场的最顶上。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最高层的某处有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坐在冷钢的铁座上,俯视尘土中的争斗如同统御山河的君王。那是扎鲁尔的目标,他要打倒那个男人夺得王座;那是赌场中所有人的目标,数不清的豪门贵胄派亲信日夜守候在肮脏的最下层,只为得知他出手一战的情报。
此刻上层的观众席已被人群占满,因为冠军现在就在赌场。
“下一场10分钟后开始!”
思索间裁判站上擂台发出呼喊,遍布赌场的全息投影上投射出参赛者们的资料。扎鲁尔不再回顾先前比赛的细节,开始以冥想调理灵光。
打扮火辣的姑娘们从二层跳下,在擂台周围跳起热舞,更进一步煽动男人们的情绪。顶着夸张发型的解说员拿着麦克风,像跳梁小丑般刻意地蹦跳:“老派强手扎鲁尔对阵来自帝国的新秀!获胜的赔率是1.2,旗鼓相当的对决……接到来自7层的大赌注!三百万克里押扎鲁尔!这下中了可不得了了啊,8层的贵客也要下注了……”
“拿走我的票!”“我赌那个新人。”“快拿票啊废物要开始了!”底层两眼通红的赌徒们抓紧最后的机会下注,用手中的白票殴打收赌注的机器人。无论满身大汗的底层人士还是衣冠楚楚的上层贵宾,所有人都在此刻做着一样的事情,在数秒间挥霍自己辛苦挣来的财富,以此博取数倍的报酬与只存在妄想中的刹那间的欢愉。
扎鲁尔不鄙夷他们,他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观众赌上财富,战士赌上肉体、技术、尊严,还有自己的命。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场。无限制擂台!”倒数一分钟,裁判上场。“战斗在裁判宣布后开始,由你们告诉我无限制擂台的规则。”他将麦克风奋力高举,指向包围擂台的观众。“武器、义体、铠甲、任何装备?”
“可以!”赌徒们欢呼。
“战宠、傀儡、机器人、任何帮手?”裁判提高声调。
“可以!!”赌徒们挥舞着手臂。
“心相武装!超能力!无常法!任何超自然力量?”裁判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