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
凭什么,啊,凭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岁数,凭什么有的帅哥大晚上有漂亮女孩的女仆装看,自己就得在这对着信纸冥思苦想?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人们常说满月的光芒会使人迷乱,这古老相传的迷信说法在当今又将得到一次新的印证。
或许是刚刚在天台上被月光照了太久的缘故,受到过大刺激的灰发青年决定采取行动。
秦小姐平日作息健康,在绮罗回来时她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而在“想起”今天家里来了临时房客后,她打算推迟睡眠时间,等到对方洗漱完后再谨慎地将大门锁死。因此,穿着睡衣睡帽的秦芊柏现在正在沙发上玩手机。
冬冬冬。
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绮罗叼着牙刷从洗漱间探出头来。
“秦芊柏,有人敲门~”
“嗯。”
秦小姐走上前去,门镜中映着灰发青年的样貌。
“?”
女孩打开大门。
月光洒落在走廊上,让一切都显得梦幻而朦胧,为门外的青年披上一层洁白的纱。
她那戴眼镜的邻居少见的面色忧愁。
他久久无言,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是怎么了?在深夜再度来访的他,是想说些什么吗……?
一时之间,秦芊柏的心中闪过了许多念头。她发觉自己有些紧张,甚至慌乱,随着联想的深入,难以言说的思绪越加在心中越加壮大。
像是瞅准了这个时间点,青年低沉地开口了。
“大小姐……”
他本就是个样貌端正的青年,发丝中的灰色不似后天染上的那般劣质,而如生而有之般柔和。那副方框眼镜让他的面庞充满知性,像是位天生就带着些忧郁气质的诗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正经起来的样子其实很吸引人,只不过平常笑闹着的时候显得像个傻瓜。
——你,想对我说什么?
冬冬、冬冬。心跳的速度不自觉加快了,一瞬间的功夫彷佛一年那样长久。
终于,她听见了青年的下一句话。
如诗人般忧郁的男子瘫倒在地。
他悲痛地扬起头来,像是在遭遇重大挫折后依然不愿放弃梦想的运动员般,饱含深情地说。
“我……我想看猫耳女仆!”
啊。
是幻觉啊。
在那里的,一直都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你看你看,这是3分怜悯7分同情和19分怒气的表情。”
“这么高难度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出来吧再说为什么要生气啊?!”
秦小姐单手叉腰,眼神像是在看泥坑里的朽木。
“深更半夜敲女孩子的门说想看猫耳女仆,作为被问的对象我倒想反问一句不生气的理由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