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脑中回想起了,某个灰发青年的话语。
大小姐,还记得你刚来苍穹之都的时候吗?对对,就是把周围都搞得乱七八糟的那时候。
那时的状态是暴走的先兆,但也能当做扩大能力范围的手段。当然了,前提是像公孙先生我一样的高超控制力与长久的练习。你要有兴趣可以——
打算练习?
现在吗?
你这么主动反而吓到我了。这个其实并不困难,要点在于心态……
要点在于偏离平常心,也就是对于状态的调整。
对于自幼习武,强调平常心性的她而言,这做起来比想象的要难一些……好在,她通过长时间的锻炼掌握了这一技巧。
她不断在脑中回忆起不愉快的,亦或是令她恼怒的记忆,以暗示般的技巧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状态”偏离稳定。她暂时放松了对超能力的压制。于是能力可支配的范围在这时扩大了,构成列车的物质或绵软,或坚实,或膨胀,如坠入魔境般狂乱扭曲。自动防卫机制仅一瞬间,就在她的干啥下分支瓦解。
秦芊柏无视了身旁纷乱的景象,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列车的前头。
穿过第二节车厢时,列车的防卫机制主动停下。
她收敛能力,踏上位于最前端的车头,脚下传来粘稠的触感,鞋底带起猩红色的液体。
是血,自人体中渗出的血液。
穿西服的特工,披重甲的骑士,着劲装的安虞士……列车顶端趴伏着九具不知生死的躯体,最后一人背对着她立在前头,身体正中被长刀穿过。
李峻的手中沾满了鲜血,他死死捏着符纸,想做最后一搏,但终究胜不过残破的身躯,昏死过去。
长刀抽出,仅余一声轻响。人影落下,露出刀客真容。
一瞬之间,秦芊柏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他看上去与当年没有一丝变化。
十余年的风霜没在这男人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彷佛连时光也被他的刀锋斩杀。
只是当年此人的衣衫被鲜血浸透,如今青衫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腥。
“……秦暝。”
鲜血自长刀上滴落,暝客惊讶地抬头。
他的眼神中带着错愕和惊奇,又带着长辈独有的关怀与体贴。像是一位远离故乡的游子意外遇见了家中子弟,因机缘巧合而惊叹,更为小辈的成长由衷欢喜。
“你都长这么大了,秦芊柏。”
他挥去刀上鲜血,以比方才更为愉快的语气开口。
“——来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