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知道在这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这甚至不是你的梦。”公孙策耸耸肩,“但我是你的朋友。”
小时候的时雨怜一缓慢低头。
“我没有朋友。”
“你将来会有的。”公孙策纠正道,“想出去吗?我现在没超能力了但也算个青壮年,拦下一两个人没问题,你要有越狱计划我正好帮你一把。你必须得出去,起码先找个地方包扎伤口。”
公孙策一步踏进门中,那孩子没做出任何反应,只低声说道。
“没有意义。”
“怎么就没……”公孙策说到一半就停了,活像是嗓子眼里被堵了东西。
这里是时雨零的梦境,一切都是早已发生的往事。他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改变任何事,一切行动都没有意义。
他自己都是个被困在梦中的囚徒,他要做的是想办法出去。
“你说得对,没什么意义。”公孙策烦躁地揉着脑袋,“他x的!你知道时雨零在哪吗?我有事找你姐姐。你放心我不害她。”
似乎是被“姐姐”这词触动了,时雨怜一抬起了头。
“……时间。”
“99年8月26日晚八点半。”
那孩子茫然地看着他。公孙策心中一动,想到研究所中的实验体很难接触到具体的时间,时雨怜一的屋里连灯都没有,他很可能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明白。他能感受到的时间指的该是更宽泛的东西。
他回头去昏迷研究员的身边拿起电子表调了几下,找到了时雨怜一或许能理解的时间。
“今天星期四,用零岛的话说是木曜日。”
“……这个时间,零姐姐,在研究所里。”时雨怜一不太肯定地说,“可能在……左边。”
公孙策没急着动身。
“这个时间。时雨君,你的说法很奇怪。实验体应该一直都待在研究所啊。”他推了下眼镜,“依此反推,是不是有些时候时雨零就不在这儿了?比如说,星期五的时候?”
时雨怜一不说话了。
“你不说我也猜得差不多了……”公孙策狠狠砸了下墙,“行吧我把门先帮你留着,我去你姐姐那边看看情况。”
公孙策把研究员踢到一边,在走廊中奔跑起来。他没必要与梦中人多说什么,但是……至少这些话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走廊的出口连通着一个绿色地板的大厅,左侧有沙发、酒水吧和吸烟室,右侧孤零零放着几张病床,地上散落着注射器与烟头。没有哪个实验设施会设置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让它直连高级实验体的房间,这必定是梦境对现实造成的扭曲。
公孙策在大厅中翻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拐进左侧的走廊,发觉墙边贴着一张简陋的地图。这地图用彩色蜡笔画在白纸上,用透明胶带贴在墙边,与时雨研究所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小时候还蛮有绘画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