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记性真有毛病?”公孙策瞪着眼说,“在零岛见面当晚我不都跟你说过一次了?”
严契冷笑道:“少他x废话,说!”
公孙策翻了个白眼,把与道路尽头的王者们相关的事情挨个说了一遍。他最先描述了蓝先生的做派与言语,而后说起了打完虚光之龙后遇到的命运王,最后则提及了终末剑里的声音,与一些他自己的猜测。
“……有三点我很在意。一个是终末剑的声音管赤法师叫‘恒常法使’,一个是他们管我叫寂静王的种子,还有就是蓝先生的力量最后明显变强了。”公孙策说,“至于他们跟君主龙什么关系我不敢瞎猜,但绝对是有关联的。”
联想到“龙种”这个称呼,他真觉得道路尽头的王者们和君主龙们指不定就是一回事。
严契没再看他,反倒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时雨怜一。后者带着耳机,正全神贯注地监控着古怪仪器上的参数。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时雨怜一说。
严契点头:“公孙小子,继续说。”
“说,说什么啊……”公孙策紧紧抿着嘴唇,“没什么好说的……”
“还有一个,你跟时雨零做梦前遇见的灰衣人。”严契不耐烦地说,“别拖沓,利索点!讲跟他有关的部分就行!”
“……”
公孙策诡异地安静下来,一向多嘴多舌的他,这时却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愿说了。超能力者过了好一会才哆嗦着说:“能不能先开个暖气?我觉得房间里有点冷……”
严契气得笑开了:“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
苍首区的别墅内一片漆黑,所有的窗帘全都拉着,屋内的电灯一个没开,明明是白天却阴森的像是鬼宅。严契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时雨怜一坐在沙发上,可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一扫,却瞧不见公孙策在哪。须得聚精会神,适应了黑暗,才能发觉客厅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一床厚重的棉被。被子像雪屋一样高高撑起,只在“入口”处透出两点光泽,是公孙策的眼镜片。
棉被中的超能力者浑身一抖,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不要这么大声!”
中年画家彻底放弃了与这傻子说话的打算,挥手示意时雨怜一交班。时雨君调整了一下情绪,以近乎哄孩子的语调说:“公孙,就说两句,好吗?说完你就可以解放了,我保证。”
“哦,哦。”公孙策神经质地应和。“他……她……就在道路的尽头,与我说了些话,让我进入了时雨零的梦里……感觉就像从另一条道路反着走进去……她说我一年内必须让灵光神化,否则会……会很糟糕……”
公孙策的语气飘忽不定,显得像疯子在梦中的呓语。
“就和其他的王者一样……没有人类的恶意……她……声音很尖……反应很敏感……神经质……不想听我说话……不能作为人去靠近……水珠,想象自己是水珠……她,我,我记得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