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没听说过这种直接限定类型,再在填鸭式教学后强求弟子自行领悟的办法。
“你也傻了不成?我自己是练印契的,我不教这个教什么?”严契骂道,“那混小子本身就有-15的天赋,又是寂静王的种子,不学点柔和中正的法子将那凶性化了,通神时一旦想不开就是第二个空亡。远的不提,这地方十成十要完蛋!”
时雨怜一迷惑地说:“严先生,这不至于吧?公孙他练得是通神法啊。”
严契白了他一眼。西服青年无奈收声,恭敬地说道:“那我与公孙先走了。”
“滚蛋滚蛋。”
时雨怜一也出了门去,别墅里就剩下严契一人。他很不耐烦地抖了一阵腿,像是在思索什么,而后将毛笔拿起,在空中挥毫。
黑色的墨迹落在现实中,就真成了确切存在的物体,先是四根床腿,再是底层支架,而后画了木板,床头……眨眼间,一张大床就在客厅中出现。严契又为这床画上枕头,被子,添上束缚用的锁链,之后再绕着床画出蝌蚪般细小的密集咒文。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毛笔收起,骂骂咧咧地迈出门去,只在屋内留下一句骂言。
“累死我了,吃饭!”
“嘎!嘎!嘎!嘎!”
四只生化·乌鸦在电线杆上立着,发出难听的叫喊声。黑色的羽毛融进黑色的夜里,眼童闪着不详的绿光。公孙策随手用念动力掀起大风,吓走了叫声难听的乌鸦们,扑闪的翅膀抖落下一地羽毛。
这场景让超能力者的心情更糟了。他与时雨怜一并排走在山道上,向着百米外的公交车站前进。接下来他们得先去找医生开药,再想法子熬过一夜。
“时雨君。”
“什么事?”
“我的事……麻烦别跟大家说。”公孙策习惯性揉着头发,“说是冲击通神前的小并发症就好。”
“好的。”时雨怜一点头,“零姐姐也不说吗?”
“她好不容易才能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开心一把,别让她心烦。”
两人走到了公交站前。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但在居民稀少的苍首区,等车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在座位上闲聊着的老年人,就只有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在站牌前孤零零地站着。
车来了,但不是他们要等的一班。老年人们上了车,驶离的公交车是新型号,没有排出烟尘。
没有人说话,公孙策静静注视着离去的车辆,直到它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公孙,别担心。”时雨怜一说,“大家都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朋友。这感觉很怪,非常怪。”公孙策依然看着公交车驶离的方向,“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怕死,也不怕受伤。”
时雨怜一画了个灵相符文,避免他们的对话让路过的人起疑心。
“是的,你不怕。”
“但这回我开始怕了。”公孙策语气飘忽,“很强烈……但又若隐若离……有些事情想着想着就会焦虑……不光是我,不光是我……”
灰发青年安静了一会,以一种令人感到不安的诡异平静感开口。
“小的时候。我忘了是多小的时候。我有天放学回家,父母还没回来。我很无聊。我想着给自己找点乐趣。我家门口的路上有棵大树。它一直都在那,我从未对它有过什么想法。但那天我很无聊。我想着我可以尝试去爬树。我就这样做了。”
他说话的方式很奇怪,说一段就停顿一下,像是每一句话都在绞尽脑汁去想。
“我还是挺有运动天赋的。我爬到了树冠上。只是一棵树,但我感觉自己像在世界最高峰。那很有趣。我站在远比平常更高的地方。我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玩了一阵之后想到……我该怎么下去呢?”
“这树太高了,我不敢跳下去。我有点害怕了,我想着快点来个人救我。老爹老妈都行。这个时候,我发现树梢上有一团奇怪的东西……灰扑扑的,像水滴一样的椭圆形……看上去像是一个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