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今早说自己过去守。”公孙策补充道。
老团长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你们知道,人上了岁数就这样……别跟其他人说,好吗?”
“当然,团长。”公孙策感觉鼻子有点发酸,“暂时没什么事了,我建议您去休息一会。”
“太好了。我想我需要小睡个午觉……就半个小时。”
麦柯罗打着哈欠走了。办公室内沉默了一会,公孙策说:“是焚魂圣火吗?”
“那无常法威力无匹,却会损伤他自己的灵魂,他的存在,他的心。”伽弗里说,“圣火铠甲能保护他在战斗中不被自己燃尽,可人类终究不是永动的机械……总会有损耗……会有伤害。”
公孙策沉闷地叹气。副团长无奈地笑笑,保养得不错的脸上因笑容绽出几道皱纹,黑发间隐约夹着几缕白色。盋
“别在意,孩子。就像世间的一切一样,人总会老去。”
“偶尔我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我的政策比现在要大胆的多,不怕失败,不畏惧挑战。”安妮女王说,“但现在我已垂垂老矣,正如我的王国。这个岛国经不起更多的风浪了,因而还请各位收回你们友善的手吧。静静观望就是对王国最好的帮助。”
这里是王都苏佩比亚的最中央,统御王国的君王之宫殿。安妮女王身穿华服坐于白金色的王座之上,她的前方飘浮着两片水晶般的方镜,映着两大国领导者的面相。永光的皇帝赤重霄穿玄色冕服,目光深沉;合众国的总统克莱因·阿依曼穿着西装,晃动着他那合金打造的脖颈。
“如您所愿,女王陛下。”总统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演说家般的感染力,“乌斯特斯境内的创界法使们将被约束。我国诚心祝愿贵国能在本次的屠龙行动中获取成功。”
“对贵国的理解报以诚挚感谢。”
几句公式化的政治交流后,合众总统先一步退去了。女王放松了些许,言语中带上了讥讽的味道:“要到什么时候,盖乌斯才会替代这个傀儡坐在我们面前?”盋
皇帝开口说道:“克莱因同为英才。其人能屈能伸,心思缜密,两人互助而非主从。”
“您总是看得清明。”
“尚不如女王当年英明。”
安妮与他对视了一会,闭上眼睛。
“你特意留下是为了嘲笑我吗,赤重霄?笑我已优柔寡断,不复年轻时的意气?”
“您多虑了。”皇帝的声音洪亮,带着雄浑的气力,与女王苍老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虽是老调常谈,我仍要做出提醒。司徒弈其人心怀叵测,诡计多端,善顺大势为己所谋。其人虽身死,唯恐有诈,不得不防。”
“多谢您的提醒,王都早已在各方面加强防备。”女王点头。盋
女王没再与异国的君主多说,她随后寒暄了几句,便借口公务繁忙而断了联络。这样一来战前与各国的最后一次沟通就结束了,王都封关的政策得到了执行,一个保守但稳妥的安排。她安歇了一阵,唤来宫内的女官,问了子女们的所在之处,随后离开王座,往宫内的花园行去。
昨日又下了一场雪,花园内一片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中有个蓝顶的小亭,杰克森正在亭中等候。他见母亲来了,快步走出,搀扶着女王进了亭中,为她倒了杯红茶,随后示意左右随从护卫退下。
安妮女王在亭中坐下:“难得见你在这些地方消磨时光。”
“我刚在军部开完会,过来咨询您会谈的消息。”杰克森一丝不苟地答道,“情况如何,陛下?”
“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大体顺利。皇帝应当想让请天极过来,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女王抿了口茶,“那个男人毕竟是司徒弈的挚友。”
“您的判断是理智的,我们无法将国度的安危寄予对陌生者的信赖之上。”杰克森说。
女王往茶里加了些牛奶:“你还有事情想说。”盋
“是的,陛下。”杰克森严肃地说,“我听到了近期的风闻,我担心第七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