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零上一次这么无言以对是在好几年前的清晨,时雨麟五把研究所的广播声换成了他和时雨亘弥在酗酒后的对唱,他们那支离破碎不成言语的脏话让每个研究人员与实验体震撼不已。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感,你清楚知道你应该生点气或者做些什么,但你的理智告诉自己最好什么都别做,因为一旦你做出了反应你就会被拖入那帮弱智的节奏里,自然而然地和大脑伤残的气氛融为一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做,等他们没兴趣了他们自己就会安静下来。
拂晓骑士明显做出了与她相似的决定,而第三者有着不同的看法。公孙策快步走来,做出张白质座椅坐下。他在手中做出一把白质吉他,拨出一段经典而动听的旋律。
略长的前奏似乎吸引了七彩头发女孩的注意力,公孙策满意地点头,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下开口,唱起一首老歌。
“onadarkdeserthighay?dinhair?
arllofyfire?theone,desire?……”
公孙策转了个调,唱起另一首他小时候常听的曲子,顺手在身后用白质造出了贝斯、节奏吉他与架子鼓。唱完第二首后绮罗代替他成为了主唱,从第三首开始秦芊柏负责打鼓,时雨零在第四首歌结束后跃跃欲试地拿过了节奏吉他。最后艾兰迪亚拿起了贝斯,开始尝试伴奏。
这场即兴怀旧金曲串烧持续了约莫半个来小时,这半小时间三辆警车过来押走了那帮倒霉的贼,老神父、游侠与暂时下班的银行员工们成为了第一批正儿八经的观众。他们的第二批观众是十来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长了腿的石球。这些小东西约莫有小孩拳头大小,它们站在众人的脚边,随着乐曲的旋律而微微摇晃身体。
公孙策在中途就快没词了,基本上全靠绮罗撑着。他在掏空自己的通用语老歌歌单后放下吉他,宣布道:“结束了!”
银行员工们很有礼貌地鼓掌,游侠吹了声口哨,张腿的石头球们在原地蹦跳着,然后纷纷一熘烟跑了。
七彩头发的女孩看上去十分满意,她从哇呜身上下来,用脚尖点着地面。
坚固的青石如水流般升起,在女孩的意念下变化为一辆款式略老的敞篷轿车。她像先前恢复手臂时那样打了个响指,一层崭新的,亮得反光的喷漆像活物般“滑”上了石头车的外侧。她给车上的颜色是青与蓝的混合,像是深色玻璃反射的晴空那样漂亮。
“给你新的载具。”女孩愉快地笑了起来,又一次说道,“很有趣。”
说完这句话,她变成了一道彩虹,轿车的挡风玻璃上映照着这条从大地延伸到天空的虹桥。她眨眼间消失在了晴空中,和那些五颜六色的磁力线融为一体,而后再也消失不见。
老神父肃穆地念着“阿门”,银行员工们中的大多数都在胸前画着十字,剩余的少数商议着回去喝上几瓶威士忌压压惊。
“阿策,你是怎么想出这点子的?”秦芊柏问。
公孙策耸了耸肩:“我在零岛的时候积累了不少与奇怪生物打交道的经验,其中首当其冲的一条就是“别想太多,态度随和”。
她保底是个创界级战力,而且她挺喜欢唱歌,那我为什么不试试和她搞好关系呢?”
“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再说嘛,试试不亏。”公孙策望着空中运转如常的磁力线,若有所思,“而且这次搜集到了不少重要情报……这半个小时没白唱。”
“可不是嘛,你们还白赚一车嘞。”旁边的瑟薇丝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