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一时竟无言以对。严契转头往椅背上一靠,哈哈大笑:“自以为是,虚荣作祟!一路上奉承话听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劳什子大人物了,什么破事都合该掺上一脚。公孙小子我告诉你,哪怕没了你没了这车上所有人,这合众国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公孙策很有些恼火,他每次和严契说话都这样,明知道对方说得对却还是恨得牙痒痒。我不做这些做什么呢?我现在都没心思修行了不再做点“正事”还能怎么办?老子压抑着不冲过去直接开打已经很有大局观了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把一大通话压回肚子里,阴阳怪气地抬杠:“那万一教会高层大半都是蠢货,会议结果是谈和或消极应对怎么办?”
“果真是修傻了,一帮蠢货你还浪费时间作甚?”严契大笑,“全部击昏了,找能做事的上去就是!”
公孙策目瞪口呆:“你还有脸说我自以为是?”
“明知局势紧张还搞那些没屁用的形式规则,那才是真蠢!”
公孙策很想说把教会高层打昏了换人这种做法顾头不顾尾是要出大事的,国际影响当地民生各方面都……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严契说得好像没什么问题。他又不是合众政治家,合众政局再乱管他什么事?火烧眉毛的问题能解决不就行了?
“他妈的。”公孙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说得对。”
时雨怜一忍俊不禁:“刘忠武先生听见这话会很生气的……”
“我可不是狗屁大员,最烦那套拖沓做法。”
严契丝毫不以为意,后座上秦芊柏心想刘叔叔听了这话必定气得唉声叹气。她像顺毛那样摸着公孙策的脑袋,问道:“说起来,严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副驾驶上的黑衣画家自然得好似原本就在一般,可在坐的各位都清楚这家伙是前天早上突然出现在船舱里的。他轻描淡写就跨越了半个地球进了启明星号的舰桥,长相还年轻了十岁有多,船员们肯定心有疑虑。按照拂晓骑士的说法这家伙目前身负重任,这次悄声无息地过来莫不是任务干到一半感到无趣翘了班了?
“这个我倒是心里有数。”公孙策推了下眼镜,“离开苍穹之都前校长他们给我看了幅画,说是严契临走前留下的后手,名叫‘三世印’,画里就是他年轻时的样子。可按理来说画中人没理由能长时间自主行动,我临走前还看见奥鲁斯在画里饱受折磨……”
公孙策前后盘算着事件的发生顺序,忽得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奥鲁斯?”
严契似笑非笑:“算你不蠢。我将那小子的能力扣了,暂且做了这印的支撑。”
这回连秦芊柏都吃惊了:“你能夺取最高危能力者的能力?那——”
“动动脑子,十年前做得到哪还有如此多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