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真是可怕的人。”隐律主说,“附赠你一个有趣的消息,公孙策今晚在神京各处做了实验。他在一部分常人面前用了些无常法的小手段观察反应,我认为他猜到了隐秘律法。”
司徒弈没什么表示:“公孙身怀重任,此事平平无奇。”
“不,这很奇怪。”隐律主反对,“巡宙司的人必定对隐秘律法有所了解,至少都会被上司隐晦暗示。如果他真是巡宙司的人,那他为何会做这种实验?他表现得像个一知半解的外来者,纵使以最高等级的保密规定,这样的信息隐瞒也太过头了。”
司徒弈不回话,哼着戏剧摇头晃脑,隐律主有些不满:“你有听我讲话吗?”
司徒弈转过头来,笑得意味深长:“挚友本是战将,绝非军师智囊。不擅思辨,何必强求?”
“所以我在问你的意见。”隐律主皱眉。
司徒弈将头一抬,瞧着戏台,笑道:“看戏,看戏!”
“你这人空有智慧偏偏鼠目寸光,利害大局与你讲了那么许多,至今仍是不闻不问,旁观看戏!”隐律主无奈,“罢了,总归现在还是做准备的时期,你总有一天会下决心的。”
司徒弈丝毫不为所动,只笑道:“挚友收获颇丰?”
“在皇宫的数据库里找到了不少东西,过段时间拿来探探当下皇帝的底。”隐律主起身,“有时候会觉得很没动力啊……过去两千多年了人类与世界还是这番摸样,肮脏得令人作呕。”
司徒弈忽然举臂:“燃起大火,焚尽宫城!”
黑衣男孩瞥了他一眼,稚嫩的面容上满是老者般的沧桑。
“烧什么了?”隐律主叹息,“终归是为了保住当下染黑手,大家都一样。”
他快步走向出口,推开大门离开。街上的冷风从门缝中钻来,让前排的大爷打了个寒颤,他转头望着,没见有人出门,只瞧见后一排中间有个白衣高帽的书生,很愉快地看着台上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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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点。上午第一节刚刚下课,公孙策趴在课室书桌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刘忠武赠与的《太学弟子守则》。
昨夜得到平等王的提示后公孙策立刻去神京城中做了实验,而结果与他推测的丝毫不差。无论是嘴中吐火,身上缠蛇还是双手抛接手里剑都没能吸引任何人的主意,路边人们往往投来惊奇的一瞥而后就无言走开。那不是那种神京人瞧土包子耍宝似的沉默而是如同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的漠然,他们根本就没能认知到身边的异常。仿佛某个强大的信息生命体编织出了一张虚无之网,用它麻痹了所有神京人的心灵,让他们忽略掉身旁的一切异常之举。
“闷啊!”公孙策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