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弈在他面前挥手:“忠武在否?”
“啊!”
刘忠武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心里有些发冷。他如梦初醒般抬头,发觉自己被严契抛下很远了,赶忙拽着一旁的司徒弈挤进拥挤的人潮。一个脚步虚浮的学生被撞了一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赔笑声中发出刺耳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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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元宵的馆子神京到处都有,秦大少爷和秦大小姐去得自然要是最好的一处。不单作元宵的手艺好,赏灯的地段更要好。
苍兴楼便是这样一处很好的去处,立在东武区的老楼已有百五十年的历史,进门口一排名人用餐的合照。秦大少爷和楼里厨子关系也好,不用预约就能坐在最顶上的好座,沐着晚风吃着元宵,赏城中的花灯。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嘿,懂得享受。”公孙策美滋滋地吃着芝麻馅汤圆,“你那三个叔叔不过来可吃亏咯~”
“给他们打包一份就是了。”秦芊柏说。
“亏你还想着那几个便宜叔叔,大小姐是个体贴人。”公孙策坏笑,“但讲真的我没想到你俩今晚会过来,过节日不和秦老爷子一块吗?”
秦芊柏不搭话,转眼去瞧秦暝。秦暝端着一盘炸得金黄的元宵,倚着红漆的大柱,正一个个温吞地吃着。
“唔……”秦暝吞下一个汤圆,“过节时家中太吵闹,每每总是些无趣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没有听严契忠武吵架有趣。”
公孙策略感惊奇:“秦老爷子还管的了你?他那性格也不在乎你踢馆吧?”
“倒不是踢馆的事情。前些时日我与长辈们说,想要寻个时机和大家一起去国外玩玩。可我才开了个话头,许多人的话就一股脑涌来了。说是不可以离开神京城,纵是出去也要快些回来,要是去了国外,那是很没有责任的。”秦暝说,“我想不到有什么反驳的好话,便赶紧躲出来,省得再听再说。”
“你都全家第一了你怕什么唠叨。”公孙策说。
“我比爷爷们厉害,就能不听爷爷们的话吗?”秦暝反问。
“你当然……”公孙策说到一半停住了,想起自家唠唠叨叨的老妈与逮着他教训的父亲,想起在爹妈面前狼狈至极的自己。
他的声调降了下来,转而苦笑:“是啊,有些话再厉害也要听的。”
“我想不到反驳的好点子,又不好直接违抗,还不如带小芊出来玩好。”秦暝说,“我想道理是连家中的孩童都懂的,生在了富贵的家中,就要担起生来就有的责任。可我近期想着想着,也觉得这安排说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