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登天(1 / 4)

隐秘律法的侵蚀一瞬退去,公孙策毫无形象地坐在城墙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他妈的……虽然我很不想和你说话……但你这次干得漂亮。”公孙策气喘吁吁,他在抓紧时间回复气力,“怎么猜到的?”

“很难猜吗?”司徒弈微微一笑,“你我素味平生未曾相逢,初次见面时却有如此凌厉之杀机。我司徒弈曾结下的仇敌均已被我挫骨扬灰,那这怨仇就不该来源于过去。你公孙策是自洞天福地而来的穿越者,不是来自过去,岂不就只能来源于未来?”

在混沌剧场展开后他便全然换了副说话的腔调,像是个怀才不遇的文人,又像是洋洋自得的天才。司徒弈将目光投向人海,不屑地笑道:“而帝国历史仅有一条,回到过去的时空穿梭不可能成立。因而此处非是现实世界,我等均是梵定界造出的玩物!”

三言两语之间,这个没有任何支援的男人竟将现状梳理得一清二楚。他本就是世上最顶尖的奇才,初遇时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理解太多太多。

司徒弈摘下高高的白帽,他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落在两侧的肩膀上。散发的男人望向天穹,眼中满是恨意与杀机:“我司徒弈一生最恨的,便是那玩弄众生的‘天意’。既然将我捏来当台上的人偶,就莫怪我提笔抹了你的戏剧!”

这番话讲得掷地有声,此时此刻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决绝的复仇者,要对那驱使他穿越时空的王者发起叛逆。换做任何一人都该被司徒弈的意气感染了,然而一旁的公孙策几近呕吐,他干呕着说道:“去你x的吧!看看自己的创界法再说这屁话!”

“对人对己自然不同,若无力玩弄人心,这世间又有何趣味?”

司徒弈的面貌眨眼间一变,他又成了那个游戏人间的狂徒,操纵众生的戏子。这个男人永远戴着面具说话,任谁也分不清他的话语是真是假。他侧目望向公孙策:“本想看到最后一刻再出手,却不料是公孙同学主动求援。我是何处漏了破绽?”

“破绽?”公孙策冷笑,“别小看我。严契秦暝很强,但你司徒弈永远都是最危险的那个人。我从来神京城的第一秒开始就用力量锁住了你,这一个月来你去了何处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公孙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再度生成巨剑向空中斩去,绝恨印的剑光这次却未能斩出裂痕,而被暗夜直接吞没。他意识到秩序王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了,先前能送出天魔手臂恐怕正有对方借机削弱他战力的意图。

他放弃浪费时间尝试,转头问道:“既然敢出来就说明你做好准备了,时雨亘弥在哪里?”

“亘弥在此~”

司徒弈抬手一扬,人群顿时挤到两侧,在街道中留出一圈空处。一个病恹恹的阴柔男人正在空处正中席地而坐,他的手中摆弄着金色的风水罗盘。满面倦色的刘忠武站在他身后,为阴柔男人编织出金灰色的奥秘阵法。

“这位兄弟,劳烦你快些呀。”刘忠武愁眉苦脸,“这天寒地冻的,你也体谅体谅我大晚上爬起来给你做人肉计算机的劳苦吧……”

“吵死了,闭上嘴!”13年前的时雨亘弥狠狠瞪着公孙策与司徒弈:“一个两个都是什么口气……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是亘弥的话就能想到办法,亏你从两周之前就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啊!全部疯了吗?神志正常吗?!这种时候还在问时雨亘弥在哪里,我是天才不是万能的许愿机!你们真指望一个病秧子能解决梵定界的封锁吗?!”

“所以你其实没辙?”公孙策问。

“没办法,做不到,无能为力了……”时雨亘弥将风水罗盘往地上一摔,“开什么玩笑!知晓基本原理,足足两周的准备时间,再加上你这家伙刚才的实验,条件充足到这种份上还想不到办法的人是何等的蠢货,当然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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