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倒着的,脚下实际上是车顶,雨水漫进来到了足踝,徐学海感受着冰冷的雨水,疑惑道:“杀人犯逃跑失败不好吗?难道您希望他逃走?”
弘修文蹙眉,“可他快死了。”
徐学海笑起来,甚至拍手:“太好了,赶快送他去医院,对了,去普人医院,你答应我的,我也要回医院。”
弘修文气极而笑:“你是不是就希望这样?”
徐学海怒道:“什么叫希望这样,大探长,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可是差点没命,又是摔又是被你们用枪打,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难道说我希望出事希望自己死不成,话说回来,我特意告诉你不要答应他的要求,你怎么做的?答应好好的,最后却非要死皮赖脸求我过来陪同,现在出事了,倒是怪起我来了。”
弘修文无言可对。
徐学海还在嘀咕:“逼我做这做那,哪一件事是我主动做的。”
是啊,全都是我在逼他。弘修文更是说不出话来。
按理来说,整件事和徐学海没有关系,车祸以及立交桥的倒塌都不是人为的,一切都是巧合,可巧合太多了,甚至巧到夜刀在逃跑途中竟然会被高空坠物给砸到,说夜刀霉运缠身吧,偏偏有机会逃走,说他运气好吧,又偏偏被玻璃砸成重伤。
弘修文百思不得其解,好运霉运两词萦绕心头,当他抬头看到徐学海漠然平静的脸时,心头一惊,为什么要站在夜刀的立场上看问题?无论好运霉运都是基于夜刀来说的,从最终的结局来看,徐学海才是最终利益的获得者。
如果整件事是人为的……
弘修文想起了寡妇坠楼导致王天韵的交通事故死亡案,两案之间是何其相似,都是一系列巧合,然而还是那句话,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绝不是巧合,只是找不到连接巧合的线头。
弘修文心头冒出一股子寒意。
暴雨在夜刀被抓到后的十分钟内停了,天空甚至放了晴。
而夜刀也没有再次醒来,有块碎玻璃插在了后颈上,重伤昏迷。
徐学海是跟着送夜刀的救护车一起走的,看到夜刀头上95%的死亡率,他的心很安定。
到了医院四个小时后,夜刀停止了呼吸,这个强大的鹞子至死也不知道真相。
夜半月的手术在夜刀停止呼吸的那刻同时开始。
夜半秋在手术室门口祷告。
徐学海在病床上祝福,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看天是不是垂怜那个可怜的孩子,然后被傻胖子余应纠缠,帮着处理房东的身后事。
弘修文不在医院,他仍在现场寻找蛛丝马迹,想要找到人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