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众人看见那个板车,心里直冒火。
那板车看上去陈旧,上面还有不少裂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别人用过的,也就是俗称的旧物。那支金簪要是放在平时,一百个这样的新板车都买得了,可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差收了他们的东西,只给了他们一件旧物,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推着到燕阳关。
厉家众人敢怒不敢言,只有把厉大爷和厉泓放上板车。
为了板车能坚持用到燕阳关,厉大爷每天只能坐两个时辰,其他时间也要跟着厉二爷推着重伤的厉泓。
至于厉三爷,每次让他推一会儿,他都说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疼痛,完全没有一点正在历难的自觉,像以前那样摆贵少爷的架子。在厉家大爷坐上去的时候,几个女眷推动着板车,那画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而坐在板车上的厉泓脸色越来越难看,总觉得受了羞辱。
“厉衡,你过来推会儿。”厉老夫人喊道。
伍姨娘用了楚清辞给的草药之后,现在也能下地走动,没有让厉衡背着。相比前几天,厉衡的确挺‘闲’的。
厉衡装作听不见,不快不慢地跟在伍姨娘的身边。
楚清辞和楚父楚母离他们不远。毕竟前几天说开之后,他们几乎是同盟的存在,一到休息的时间就离得近,互相照看着,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厉泓坐在板车上,看着厉衡的身影,眼里满是冷漠。
他这个庶弟还真是冷血无情。这样的人成不了他的左膀右臂,等到了燕阳关,就让他和他娘离开厉家,生死由命。
夜晚,格外的冷。为了取暖,官差们分了他们所剩无几的酒水。..
“你看那娘们,哪像生了孩子的?”一个官差用邪恶的眼神打量着伍姨娘。
“她那个儿子像个小狼崽子,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