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捍卫者号上制定具体计划的时候,他提出从西部矿场进入中京的方案时,k和水野都表示完全可行,当时他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丝疑虑,此刻终于明白,区区十架板车,藏着一千来人、几十台车根本毫不起眼。
可是松懈成这样的监管力度还是令人费解。
“传说几百年前西部矿场还是很热闹的,可能早先上城区对稀土元素的需求大,从地面上挖效率高,后来就不行了,”老赵摇摇头,“反正我十多岁刚来的时候,西部矿场就是这副样子,很多老人说希安制定的开采任务指标很多年没有提高过,远低于实际开采能力。”
说到这里,老赵笑了笑,“我觉得现在这地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人们找个班上,软银只关注几种特定的稀土元素,比如钕,镝,镧,其他的业务都分给了外包公司,开采出来的精矿就地分解成稀土化合物,中京消化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卖往德纳里和墨西哥市,利润一般,近几年有不少外包公司撤资,工人们就快没活干了,操,挖矿还他妈不如去新澳城种树。”
k点头:“嗯,普特南农作物保育中心在新澳城天幕外搞了一个林场,很多工人都去种树了。”
这时,有一队板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操控板车的人冲老赵喊道:“嘿,老赵,哪儿的货啊?”
老赵挥了挥手:“新澳,老毛子。”
“操,你什么时候和战斧搭上了线,有机会介绍一下啊,”那人操控板车凑近了一些,大声嚷嚷。
老赵随手比了个大拇指。
“回头请你喝酒!”那人一拨万向杆,控制板车向右侧通道拐去。
李凉注意到那列板车更长,前后有三十多架,全都覆盖着篷布,下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三合社的人,”k嗤笑道,“主要贩酒,水果和一些违禁化学药品,前天我联系了他们老大,一听要和卓斯作对,屁都不敢放。”
老赵咧嘴:“我早就说过,三合社哪儿像帮派,就他妈是个生鲜快送。”
闲聊间,板车已经接近主道尽头,一面混凝土巨墙。
隐约可以看到墙面上印着两个标志,上面是一行棱角分明的艺术字:希安公司hyanthus。
下面是软银的标志,红白格相间的纺锤形。
这片区域板车多了起来,一列列齐头并进,汇聚成密集的“车流”。
老赵不时冲某个方向挥手,与其他板车队列的操控者打招呼,除了这些拉着货物的板车车队,绝大部分板车都由系统自动驾驶,空载或者拉着尺寸巨大的零件。
十多分钟后。
板车抵达主道尽头,跟随着“车流”向右转弯,沿着混凝土巨墙继续前行。
这时,李凉注意到前方每隔一段距离,混凝土墙上会有处区域透出昏黄的光,一直蔓延到尽头。
很快他就看到光了来源。
那是嵌在混凝土墙壁上的落地窗,与穹顶等高。
途径的一刻,李凉透过玻璃,看到了真正的西部矿场。
一个宛如神迹般的天坑,像梯田一样一层层下降,每层落差都达到数百米,由于面积太大,从仓库所处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坑底,只能隐约看到遥远的中心位置矗立着“机械巨人”,轮盘状的结构在沙尘暴中若隐若现。
壮观的景象稍纵即逝,几分钟后,墙上再次出现落地窗。
直到板车脱离“车流”,向右拐去,李凉才从震惊中恢复。
巨大的东西果然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崇高感,这也算巨物恐惧症的表现。
接下来,板车队进入一条稍稍倾斜向下的隧道,曲折回转,每个转弯处有电子屏幕标注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