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精力感物伤怀，追问道：“小爽为什么要杀了我。”

零一依偎在他胳膊上，踢了踢沙子。

“你应该自己去问李爽。”

李凉有些烦躁，想要抽出胳膊。

“让我靠一下，好吗，”零一低声道，“最后一次。”

李凉愣了一下：“你知道……”

零一低着头：“我知道你回到过去，把那个手术中的自己带到了这个时代，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叫am的女孩，但现在，让我靠一下，最后一次，好吗？”

李凉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出胳膊。

“你从来都算不上一个好人，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双手沾满鲜血，”零一笑了笑，“但我知道，你对am的爱是真的，当然，最开始你只是需要普特南博士在生物领域的研究成果，用以拓展希安的科技版图，可惜后来，你爱上了am。

然后，她死了，死在婚礼中，你不惜和魔鬼做交易，只为了抓住一丝改变结局的机会，李爽看到了你内心的痛苦，甘愿变成零号，把am的意识放进了我的核心，但你始终知道，我不是am，我只是零一。”

眼泪划过脸颊，零一摇了摇头：“你知道am死亡的一刻在想什么吗？她在想，李凉，别哭。

如果让她重生的代价是你将背负无穷无尽的痛苦，她一定会拒绝，我在漫长的岁月里每一次梦醒，都想告诉你，李凉，她不想你活在悔恨中。”

零一泪眼婆娑，缓缓伸出手，触碰李凉的脸颊。

仿佛跨越千年，仿佛跨越生死。

然而下一刻。

她突然变得冷漠，放下手，后退了一步。

“抱歉，基于底层逻辑的情绪反馈导向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行为。”

李凉原本眼眶有些湿润，此刻瞬间恢复平静。

不过，他内心却泛起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