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幕,窦明噗嗤一下笑了,忽然觉得,远处那群同样笑成一团的人不太像大人物,反而像结伴逛街的朋友。
目送李凉一行搭着计程浮艇远去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对面的商场。
湾城的物价远超中京,一直逛到黎叔来电话,他都没舍得买东西,最后赶在黎叔来接他前,咬牙买下了一开始就看上的镶钻耳环。
刚一上车,杜宾就醉眼朦胧地喊道:“下一站,bich!”
“sonofbich!”黎叔满脸通红,大着舌头应和。
窦明听得莫名其妙,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杜宾说的是beach。
午夜的海滩人满为患,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是四处飘荡的烧烤味,杜宾和黎叔搂着脖,摇摇晃晃地进行下一场大酒,又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车边上。
他只好踩着沙滩,躲开跑来跑去的孩子以及随意搭建的帐篷,一路走到海浪没过脚面的地方。
天幕模拟着月光,海面风平浪静。
一个轻柔的钢琴声隐约传来,与四周的匪帮说唱和电子乐格格不入。
窦明预感到了什么,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李凉一行人正围坐在篝火边。
于是,他挑了个干燥的沙坑坐下,望着海面,安静地听着琴声。
一曲结束,另一首歌响起,稚嫩的童声透着一抹哀伤,徐徐飘荡。
“hereareyoufather?
(你在何处我父
you'remyorld,thelifeikno
(我所知的一切在我生命里
hereareyoufather?
(你在何处我父
thedayhasgivenaaytodarkness
(白昼的尽头已至黑暗在蔓延
私を连れて声行って
(随着歌声前行
hereareyoufather
(你在何处我父
i'mburiedinyourlovesealedithblood
(躺在血中的牵挂已将我埋葬
私と一绪に
(和我在一起。
……”
篝火边。
李凉举着梅赛带过来的古董苹果手机,屏幕显示音乐播放器正在播放《你在何处,我父》,该隐盘腿坐在他身旁,歪头靠着他的肩膀。
对面的艾伦低着头,手里的魔杖微微闪烁,放大了手机喇叭的声音,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各自走神。
这首歌快要结束的时候,该隐抹了下眼角,吸了吸鼻子。
李凉默默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对了,这手机里还有很多前任主人的照片,都是一千年前的,想不想看?”
“嗯,”该隐勉强抽了抽嘴角,却在看向屏幕的一刻噗嗤笑出了声。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张自拍,李凉满脸焦黑,头发根根炸起,露着一口白牙咧嘴笑,背景里,梅赛正站在冒烟的半自动诊疗机床旁破口大骂。
“不好意思,搞错了,”李凉一本正经地退回到相册,往前翻到最早的时间,“是这张。”
照片中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笑容灿烂。
“这是什么喝的,”该隐指着桌上放着的纸杯。
“咖啡,星巴克,”李凉放大杯子上的标签,“嘶……好像是杯榛果拿铁。”
突然。
手环震动,他低头一看,是来自k的语音通话请求。
接通后,k略带嘶哑的声音传出:“我找到了自然教派的永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