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初夏的风习习从院中吹来,驱散了空气中的热意,有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有人听着觉得烦躁,有人听着也觉得颇为得趣。
良久之后,平清王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谢家没有什么值得谢琅留恋的,他有更好的去处,他有更自在快乐的生活,他要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作为不被留恋,甚至被抛弃的一员,平清王又觉得心难平。
他不甘心不情愿,他想要斥责谢琅无情狠绝,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想认了,可他这个父亲又实在是站不住脚,话到了嘴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大概就是世间上有些事,便是他再有本事,却也不能改变结果。
谢琅用茶碗盖拨了拨茶水,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看开些,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你叫我如何看开?”若是过继,儿子便真的不是他儿子了。
谢琅道:“程谅你应该知道,原本程家二郎,他的生母便是去岁回长安的夏王遗珠明慧县主,她以前啊,便是临安侯那宠妾灭妻的爱妾。”
“我知道。”杨润珍在长安城也算是有名,认得她的人亦不少,故而她以夏王遗珠的身份归来长安,也引发了一段时间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