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臭,你给他打个收条,就用咱们送鱼的收据,送人去医院,收2000,给你打个八折,算1600吧。手机算典当给我了,愿意就签字画押,不愿意,我就送别人了。”卢金玲在大哥的店里做了两三年,干的最多的就是开票的工作,该怎么写张口就来。
二臭也常写这种条子,刷刷的就写出来了,递给靠着电线杆子,手捂着伤口的社会哥,问:“兄弟怎么称呼?”
“火鸡。”
“火鸡?大名是啥?身份证号说一下。”
火鸡迟疑了几秒钟,先看向两边。
干架的人干的差不多了,还能动的,要么跑走了,要么追远了,也不知道谁赢谁输了。
剩下他们这些受伤的就自求多福了……没听说社会兄弟打架还有后勤担架队的,正常情况,是自己打救护车或者出租车,要么就等派出所的车。
救护车不便宜,起步50块,一公里7块或者10块,有的还要加空驶费和返程费,带医生或者护士的,还有“随车出诊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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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和派出所的车,表面上费用不高,但血流到人家的车上,弄不好就要补清洗费……
火鸡感受到身体的热量,在随着血液,缓缓流走,他有些后悔,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王吉,身份证在钱包里。”火鸡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二臭笑笑,都给填到了条子上,再让火鸡签了名,又用自己的血按了手印。
“烂脚鱼,干活。”二臭高喊一声,只觉得浑身都是劲。
“哎!”烂脚鱼应了一声,也来了精神。
拉人有钱赚,多好的事啊。他板车推的飞快,到了停车场,就像是拉鱼的时候一样,将面包车后座全放倒,再将火鸡丢上去,反手锁门,又推着板车返回。
这时候,二臭已经写好了第二张条子,并让受伤的火牛签字画押了。
烂脚鱼再将人送回车上,二臭已是兴奋的不行了,跟在卢金玲身后赞道:“金鹿姐,你这个主意好啊,咱们一车随便拉三四个人,一车就是上万块,典当的手机手表,还能再剥一层。”
卢金玲似笑非笑:“你之前叫我鹿子,现在见到钱了,就叫我金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