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永远最信任自己。
这是通病。
无药可救。
吕文斌再呜咽也得乖乖的拉钩。
他平时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一场手术下来,还不是主刀医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让掏屎就掏屎,说戴尿管就戴尿管……
吕文斌此时就是有些气愤苏嘉福的抬杠罢了。
做着二助的余媛有些看出来了,他踩着踏脚凳,仰望着身高一米八,臂围38的吕文斌,道:“吕医生,你不要管麻醉医生了,凌医生现在是想做一台更好的手术,咱们就好好学习一下,应该能够得到比平时更好的训练吧……”
“你以前是做学习委员的吧。”吕文斌忽然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余媛笑了:“我从小到大都是做学习委员的。”
“你们学校肯定是重点,条件特好那种。”吕文斌又是笑一笑。
“你怎么知道?”余媛惊讶坏了,转瞬察觉到了问题,不觉脑门子有青筋冒起,像是只快要失去理智的柯基:“你找了我资料?你怎么弄到我的资料的。”
吕文斌一晒:“谁稀罕你的资料啊,我猜的。”
“猜?怎么猜?”
“要是学校不好的话,你这种学习委员早被打的妈都不认识了,哪能把你养的像政委似的……”吕文斌肆无忌惮的放出嘴炮,心情都没有那么不爽了。
余媛顿时被打的带踏脚凳也只有1.48米了,心下决定,下次再写论文的时候,连第二作者都不给吕文斌!
凌然完全不管手术台边的助手们的聊天内容,清创完了把手术器械往旁边一丢,道:“清理血管。”
新鲜的断指往往是不需要清理血管的,但像是袁玮这种,离断的时间长了,血管内就会凝结出无数的血栓,必须一点一滴的清理干净,此时还尤其要小心不能损伤到血管。
理论上,血管清理也是清创的一部分了,但是,清理里面总是比清理外面难,所谓外痒易止,内痒难停,若是不想插破皮的话,难度就更高了。
凌然摆正姿势,端端正正的坐着,准备好好的将血管清理出来。
显微镜下的手术过于细致,大部分的失败并不是因为医生的技术不达标——技术不达标的医生是不会在显微外科做下去的,比较起来,传统骨科赚的更多还更轻松一些。
作为外科医生中最累的一个门类,显微外科的手术往往失败于医生的疲惫和精力不济。
长时间的手术就像是长时间的拼模型一样,劳累,又容易在不经意间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