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点钟。
病人茅亮才被送上手术台,备皮以光毛,并全麻后待割——病人自己也不想清醒着做手术。
大群的医生和护士,涌入了手术室,以至于周医生都要赶人:“不行不行,超过数量了啊,留4个,最多六个人!”
群众表示不满:
“我们就看看。”
“又不能回家,又没手术,看看怎么了。”
“100分割掉10分,可就剩下0分了。一颗零有什么用?”
“总比没有好吧,至少有雄性激素分泌。”
医护人员们乐呵呵的聊着天。对于刚刚救活了十多名伤员,宣布两例死亡的医生和护士们来说,只要别被病人和病人家属看到自己的笑容,那就没问题了。
尤其是来自急诊科和重症监护室的医生们,在他们退休之前,每个人都可能要见证上千次的死亡,每次都感同身受,就只能去精神科报道了。
凌然在手术室里的表情始终严肃。
大部分时间,凌然都希望自己能保持严肃。就他的经验来说,如果放松脸部肌肉,都不用笑,只要变的和蔼可亲起来,就会有一大波人扑向自己,直到自己应接不暇,不得不变得严肃为止。
“都洗手了吗?鞋都干净吧。”凌然看看围观的医护人员们,首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几个人笑了起来:“我们又不上手术台。”
凌然并不争辩,只将目光看向了巡回护士。
巡回护士毫不犹豫的道:“我去喊护士长。”
“别……”
“去洗手去洗手……”
“我去换鞋。”